“總裁,請放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裏有數,邵助理跟我隻是朋友,就算我們會有所進展更進一步,也一定不會讓總裁您為難的。”沈格菲清冷的視線與雷柘對視,不甘示弱地直直望進他的眼睛裏去,傳達著她心頭的惱怒。
就算兩人之間有那份該死的協議在,他也沒權利幹涉自己交友的權利,何況,這份協議現在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猶未可知。
沈格菲可沒有忘記咖啡廳裏方晴那對鄙夷的眼神,更不會忘記那個還靜靜地躺在小窩床頭櫃上的乳白色信封,她相信,遲早,方晴都會拿那個信封大做文章的,而她其實很期待。
“那就最好,不過,你不會有跟他有所進展更進一步。”冷冷地看著沈格菲,雷柘眼底有著火苗在跳躍,抿成直線的唇角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鷙,像是翱翔在天際要置獵物於死地的蒼鷹,淩厲而殺伐果決,說出來的話堅定而篤定。
“總裁未免言之過早,我跟邵助理的感情發展,我想您應該不能掌控的吧?”微微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臉上呈現出似笑非笑的漠然,沈格菲忍不住就出言相譏。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雷柘那副篤定的樣子,她就控製不住自己腎上腺素的飆升,恨不得狠狠地一巴掌打掉他臉上那自以為是的表情。
泥人也有幾分土性子,平時都是理智在掌控著沈格菲的言行,今天她卻有點失控,也許是因為邵祺離去之前那種不喜不悲卻更像是萬念俱灰的表情,讓她失去了理智,忘卻了麵對雷柘時的那份顧慮。
“總裁,廚房臨時給您炒了兩個菜,時間比較短,因為怕您等急了,都隻是簡單的家常菜,請您包涵。”再次回來的邵祺又恢複了他進退有度的職業素養,沉穩地從他身後不斷點頭哈腰的廚師手上接過那幾盤冒著熱氣的菜色,放到了雷柘的麵前。
“總裁,不知道您今天會到員工餐廳用餐,沒有好好地準備,這些菜請您將就著吃著。”員工餐廳的主廚一邊抹著額頭上的虛汗,一邊謙恭地訕笑著,油乎乎的廚師服上濺到幾滴辣子雞丁的汁液,暈開了幾多小花。
雷柘麵無表情地提起筷子在盤子裏挑了挑,連續挑了幾個菜,然後緩緩地放下筷子,冰冷的視線將主廚從上到下地看了幾遍,眼神停留在主廚油膩膩的廚師服上那幾多暈開了的橙色小花,時間像是靜止在了雷柘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裏。
主廚額頭上的虛汗更加細密地沁了出來,慢慢地在眼角眉梢處彙集,凝成了大滴的水珠,有的滲進了他不敢眨動的眼睛裏,有的順著臉部輪廓滑直下顎,啪一聲落在了腳印雜亂、狼藉的大理石地板上。
“邵助理,這樣的菜色、質量是我們公司的餐標規定的標準嗎?還有這個,”伸出手指捏著方才沈格菲的餐盤顛了顛,雷柘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集團今年正在開展員工幸福年,難道就是拿這些街邊地攤上的垃圾食物來糊弄為公司搏殺的同事嗎?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十分鍾後,我希望我的辦公桌上有一份合理解釋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