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雷柘前腳踏進辦公室，沈格菲在門口的腳步略微遲疑，轉身去泡了一杯雷柘慣喝的手磨咖啡才敲門走了進去。
雷柘正靠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手指在微皺的眉宇間揉動著，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看上去分外疲倦，聽到沈格菲推門進來的聲音，他緩緩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坐正了身子看著走進來的沈格菲。
幾日不見，這女人似乎變得更加動人了。
那一夜她的遲疑與閃躲猶在腦海裏跳躍，跟現在心懷忐忑的她慢慢地在雷柘的心底裏重疊，重疊……
“總裁，您的咖啡，小心燙。”沈格菲越過桌麵，略微彎著身體，將輕輕咖啡放在了雷柘的麵前。
“唔。”淡淡地嗯了一聲，雷柘一言不發地直勾勾看著麵前的沈格菲，麵上卻是麵無表情地冷漠，隨著她的動作變幻著視線的方向。
像是在審視犯人一樣的銳利眼神，讓沈格菲心頭的壓力倍增，躊躇著要怎麼開口解釋方才潘粵明的一係列行為是心懷鬼胎。
“總裁，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潘粵明會有剛才的舉動，或許他隻是要擾亂視聽，您應該知道我跟潘氏一向沒過多的接觸，國外項目的事情我也參與得並不多……”咬著下唇，沈格菲緊緊地看著雷柘臉上的表情變化，心裏在斟酌著該怎麼描述才能更貼切地表達出自己真正的意思。
如果被認定是商業間諜的話，她努力了幾年的一切都會毀了，她的人生也毀了，還有……睿睿，那個她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孩子也會受到牽連的。
可是她失望了。
她已經說了那麼多，雷柘還是那麼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一口一口慢慢啜著手裏冒著熱氣的咖啡，那雙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透過杯沿依然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研判著什麼。
“總裁，您要相信我，基本的商業道德我還是具備的，而且經濟法我也知道一二，不會明知故犯，做出犯法的事情來的，總裁，我……”惶急地不停解釋著，沈格菲看著雷柘依然不動如山的樣子，心裏猛然一動，啞然失笑。
“怎麼不說了？接著說，我聽著。”沈格菲突然停下了辯白，對著她灑笑的笑靨，雷柘略顯訝異的眼底居然也閃過了一絲不合時宜的笑意。
“其實我說不說下去，結果都一樣，不是嗎？”沈格菲恢複了淡定的表情，雙手撐定在雷柘的辦公桌邊緣上，俯身狡黠地看著老神在在的雷柘，更是印證了她心中的想法。
精明如雷柘，又怎麼會不知道潘粵明的伎倆呢？
剛才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如果雷柘真懷疑自己是那個出賣公司的人，又怎麼會讓自己去給潘粵明送行？不得早早地把她請假警察局去，跟那些警長們探討探討人生？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這麼說，你不想辯解，是因為承認了你跟潘氏的關係了？還是想承認你跟潘粵明有著不錯的私交？”惡意地一笑，雷柘挑了挑眉頭，薄唇吐出的話直接轟碎了沈格菲臉上的笑意。
狡黠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正想起身的動作也僵在了半空，沈格菲睜大了雙眼，錯愕地看著冷笑著的雷柘，腦袋一時間迷糊了起來，是她對雷柘太不了解嗎？為什麼雷柘會有這樣的表情出現？一向聰明過人的她也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