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投射了進來,照射在寬敞的房間內,使本來就明亮的空間更是顯得堂皇光亮。
一切收拾停當後,沈格菲出房門前又照了照鏡子,將捋得直順的套裝重新調整了一下,平常盤在腦後的一頭長發今天反常地披散了下來,柔順地覆蓋在臉側,擋住了些許俏臉上的蒼白,看了看疼痛到麻木的右手,她深吸了一口氣,開門走了出去。
才邁開第一步,雙腿間的酸麻就泛了開來,沈格菲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輕咬下唇放慢了腳下的動作,腳步無聲地落在了法國進口的純毛地毯上。她知道自己現在走路的姿勢肯定很難看,也幸好二樓在這個時間段不會有其他人走動,不容的話,光是看她動作,就不知道該如何想入菲菲了。
早上再次被甩上那張大床之後的點滴又像電影影像一般在腦海裏上演,沈格菲青白的臉上掠過一絲可疑的紅暈,細看之下能發現她眼底的懊惱還有,自嘲意味濃重的無奈。
慢騰騰地挪到樓梯口的位置就聽到了從廚房餐廳方向傳來的交流聲,還有碗筷碰觸時清脆的響聲,雖然僅是間或地一兩句說話聲,還是清楚地傳進了沈格菲的耳朵裏。
顯然,雷柘已經離開了,現在餐廳裏隻有雷伯以夫婦倆,本來雷家用餐時就遵從‘食不言’的古訓,現在隻剩下似乎關係並不融洽的倆人,交流更是少了。
為了避免讓樓下的人看出端倪,沈格菲強迫著自己盡量自然地一步步走下樓梯,雖然雙腿根部的酸麻讓她差點跌倒,可她還是一步一步地堅持了下來,緊抓著護欄的左手因為太過用力也泛起了酸,額際更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來到下麵一級樓梯的時候已經把她累得氣喘籲籲了,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反而讓她覺得身體好受了點點,讓她過於蒼白的臉色多了一點血色,讓沈格菲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層我見猶憐的韻味。
緩緩地輸了一口氣,沈格菲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放緩了呼吸慢慢地走進餐廳。
“雷先生,雷太太,早上好。”
有禮貌地向兩位在就餐的主人家問好,沈格菲保持著微笑注視著他們。
“噢,格菲啊,你也起來了,是不是要趕著去上班?來來來,今天的早餐不錯,這粥熬得很清爽,吃完再走。”
看到沈格菲進來,雷伯以一臉高興地朝她招著手,還不忘邊說邊指指麵前的早餐,表現出了難得的歡快笑臉。
這在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方晴看在眼裏悶在心裏,自己的老公她是知道的,什麼時候對人有過這麼寬厚的態度?即便是在麵對自己的兒子,那也是一副威嚴強勢的樣子,本來就對沈格菲沒有好臉色的她更是陰下了整張臉,看也不看沈格菲一眼,從鼻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是格菲不小心燙傷了你,醫生不也說了沒有大礙嗎?將養將養也就痊愈了,何必擺這麼一副臉色?”雷伯以眉頭微皺,不太苟同地看了眼身側的妻子,男人味十足的臉上明顯帶著不悅,繼續說道,“對小輩就應該寬容點,家和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