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慕容桑歎了口氣,起身將雙臂背在了身後,道:“這個頑疾,一直折磨著冰雪。每到月圓之夜,必會發作。發作的時候,她全身冰冷。甚至發抖昏迷,內功盡失。毫無半點還手之力,比普通人都要脆弱。”
歐陽瑞震驚,不禁起身道:“竟然還有如此怪病,疾病分為先天和後天。冰雪如若不是後天染疾,那必定是先天。冰雪可有遺傳……”
慕容桑心中一驚,手指冰涼。猛的轉身看著歐陽瑞,道:“遺傳……有,有這個病因。”
歐陽瑞眼前一亮,急忙追問道:“是什麼?”
慕容桑歎了口氣,道:“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多年不提。我也……唉,是冰雪她娘。”
“哦?”
“霄柔當年也是這個病,從她嫁給我。她就這樣,每到月圓之夜,和冰雪的症狀一摸一樣。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病,直到十二年前……”
慕容桑說到這裏,哽咽了,沒能說下去。
歐陽瑞會意的點頭,追問道:“那伯母的娘家知道緣由嗎?”
慕容桑搖了搖頭,道:“我年輕的時候,闖蕩江湖。偶然一次機會遇到的霄柔,她的身份很神秘。我一直不知道她的來曆,我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當初,我以為和她成了親。她就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我,可是……”
慕容桑一陣歎息,歐陽瑞也沉默下來。想不到慕容冰雪患有這樣的奇症。慕容桑坐回了椅子上,望著歐陽瑞,仿佛要托付與他什麼重要事情一般的嚴肅。
讓歐陽瑞也不禁拘謹起來,莊重的望著慕容桑。
慕容桑道:“歐陽瑞,冰雪從小就沒了娘。我又一直很忙處理藥穀的事情,忽略了她,沒有給她足夠多的關懷與父愛。她自小一個人照顧火璃,可火璃也走失了。這一直是她的心病,唉。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外,一個人行走江湖。不過,她現在遇到了你。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在這裏請你有時間,幫我多照顧照顧她。”
歐陽瑞愣住,有時間,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慕容桑知道自己和慕容冰雪是假的?
慕容桑仿佛看出了歐陽瑞的心思,笑道:“我女兒那點花花心思,我能不知道嗎?再說,你身體裏有毒,我能看不出來?都是我的錯,從小對她苛刻,沒有好好的關愛她。她也受盡了秀珠的冷言冷語,已經沒有了火璃,現在冰雪就是我唯一的孩子了。”
歐陽瑞恍然大悟,慕容桑原來這麼精明。還這麼厲害,怪不得是研究毒藥的人。差點忘了他是仙靈藥穀的穀主,什麼世麵沒見過,自己身重慕容冰雪的毒,他一看就看了出來。
想不到慕容桑平日裏嚴肅苛刻,不苟言笑。暗地裏也是個和藹可親的慈父。畢竟慕容冰雪是親女兒,雖然有時候氣的夠嗆,但冷靜下來後,還是會惦記著這個唯一的女兒。
晚膳的時候,慕容桑本想留著歐陽瑞一起吃飯的。可想著盛秀珠也會在,便讓歐陽瑞去和慕容冰雪一起用晚膳。
“聽弟子們說,你剛剛被我爹叫去談話了?”
歐陽瑞點頭,沒有說話。
二人吃著飯,歐陽瑞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下棋的?”
慕容冰雪強忍住不笑,道:“你忘了,我去過你的書房。”
歐陽瑞這才想起來,沒料到慕容冰雪這麼心細,觀察力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