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凝從來就沒覺得失去記憶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腦海裏閃過各種片段,雖然連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但還是讓潘凝不自覺的難過。
“凝子,你別哭啊。”一見潘凝哭成個淚人,還想著和申陌的事的白靜一下子慌了神,難不成潘凝想起來了?“乖,別哭好嗎,我最見不得人哭了。”白靜一邊扯來麵巾紙,幫潘凝擦去眼淚,一邊說到,“當時我不讓你和溫陽在一起不就是這原因嗎?”
“白靜,到底是怎麼回事。”潘凝停止抽泣,一臉認真地問到。
看來她還是沒有想起,白靜心裏鬆了口氣,坐到了潘凝的身邊,對她說道,“差不多也就申陌講的那樣,”白靜順手掏出了包裏的香煙,點上了一支,繼續說到,“你高二的時候認識溫陽的吧,當時你就成天發呆,我問你你才給我說了這人兒。”
見潘凝一臉茫然的樣子,白靜繼續說到,“他是美院的,你說有次你哭時被他看見了,他帶你去吃東西什麼的,後來高三畢業後你給我說你們在一起了。”
白靜說到這裏,不再往下說,隔了好會兒,潘凝整理了下腦子中的畫麵和白靜的口述,卻依舊是一片混亂,“後來呐。”
“後來?”白靜深深吸了口煙,把煙頭掐滅,“就像申陌說的那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走了,說也不說聲,找也找不到。”說著白靜又想起了申陌,等潘凝這裏的事兒處理好了,一定要向他問個清楚。白靜倒在床上,看著潘凝的反應,又過了好久,也沒見她再發問,她便催促她去洗洗早點睡,剩下的改天再說。
潘凝這次倒是很聽話,乖乖起身去洗了澡,就回到床上睡去了。也許是自己太過於小看潘凝了,不知道她會怎樣處理他和溫陽的關係?而自己,和申陌又怎樣耐?白靜看著床上閉著有點腫腫眼睛的潘凝,吸了一口氣,今天玩得挺累,再加上剛發生的這事兒,整個人很是疲憊。洗了澡便在剩下的空床上睡了起來。
酒店的床還算舒適,白靜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聽見一陣敲門聲才慢悠悠地打著嗬欠去開門,她這種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氣度倒是讓潘凝有些佩服,特別是看見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上床時也沒有掉一滴淚,“幹嘛啊,這麼早。”
“潘凝呐?”溫陽的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我說,白靜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她腦子很亂,全是我們在說,她一點兒印象沒有,你先讓她靜靜吧。”
“她自己想不出什麼的,”溫陽的語氣有些著急,昨晚潘凝的反應讓他很害怕,害怕潘凝就這樣離開自己,“你讓我見見她,我想和她解釋。”
白靜見溫陽的樣子有些著急,想了想,覺得溫陽說的還是有些道理,凝子就在那兒一個人瞎琢磨肯定會胡思亂想,
白靜見門外站著溫陽,眼圈黑黑的,看來沒休息好,她依靠著門邊的牆,微眯著眼問道。再說本來就是他倆的事,便對溫陽說道,“你等著,我去叫她。”
白靜邁著有些懶散的步子往屋裏走去,“凝子,起床了。”她走到潘凝昨晚睡覺的床床邊,輕輕將被子掀開了一角,卻沒見著人。整張被子掀起,卻隻看見一張薄薄的便利貼,
“靜靜,對不起,我覺得好亂,先不要找我。”
白靜拿起潔白床單上的小紙,見著潘凝的筆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早上的困意也全無了,“不好了,不好了。”她慌慌張張的拿著這張淺黃色的小紙跑到溫陽麵前,“怎麼辦啊?”皺著眉問道。
“誒,你去哪啊?”溫陽拿過白靜手中的紙,隻看了一眼,就往下跑去了,也不回答白靜的話,而白靜本想跟著溫陽一起,卻發現自己穿著睡衣,跺了一下腳,便跑回房間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抓著手機就出了酒店房間。
一路小跑著一邊不停地撥打著潘凝的電話,聽筒裏傳來的卻都是那個溫柔冰冷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