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著那枯了幾百年的老鐵樹被這處的春風那麼一吹恐怕花滿枝頭了。
我打量了他一番。幹咳數聲:“道長道號如何稱呼?”
他的模樣道士畢恭畢敬,前幾日見了清風那樣囂張眼下看著他恭謹的樣子我有些受不了。
他自報家門——蜀山道士清淨。
我問道:“你有沒有師兄師弟叫清醒,清楚啥的?”
他:“......”
他嚴肅道:“敢問姑娘是否上界泗水龍神。”
他這姑娘二字委實戳中了我心中那剩餘的一點少女情懷,我頓時對他好感倍增,忙點頭道:“正是正是。”
他道:“我是奉家師之命如塔尋姑娘的。”
我疑惑道:“蜀山的道士找我作甚?”
清淨依舊嚴肅道:“家師言姑娘隨我出得鎖妖塔便可知曉。”
我心中憤憤,長指一指清淨,冷哼一聲:“你說,你是不是天帝派來匡我出鎖妖塔好殺人滅口的?”
清淨皺了皺眉:“龍神何出此言,清淨奉的乃是師命,與天帝無半點幹係,何況天帝遠在三十三重天豈是我這等凡人可以隨意見到的?”
他說得十分在理,卻是我多了個心眼兒誤會他了,眼下我心中愧疚隻堪堪道:“我近日恰好傷到了腦袋,方才的話你別介意。”
清淨再次沉默了一陣。
我尷尬不已,幹笑了兩聲複又問道:“我眼下在鎖妖塔中挺好的,勞你師父掛念了。”
我堪堪回想,那些個蜀山道士,一番回想之下竟全部仿佛生的一個模樣,我驀然悲憤:那些個蜀山的道士清一色的青山道袍,本龍倒是想記著他們的模樣!鬼都不知他師父究竟是那位高人。
清淨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組織語言好正確的告訴我他師父要他傳遞的意思,又過了一會兒他道:“師父交代我,若姑娘實在不想出塔那麼在日食之前不要出幻陣。”
我覺得蜀山道士此番動作定又陰謀,便不恥下問:“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麼我在日食的時候不能出幻陣?”
他淡定道:“師父未曾告知。”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感情他什麼都不知道為師父跑腿啊,我一邊打量這道士一邊心中大歎,你師父沒有告訴你你不會問嗎?就算問了不告訴你,你不會去偷聽一番嗎?
自然,這一番話我是沒有說出口。
對話結束時清淨表示他乃是蜀山曆劫的道士,他師父曾有言,說我乃是他命中貴人,能夠助他渡劫。
我聽罷覺得十分疑慮,隻聽過山間妖魔要曆劫時便要往凡間尋一個福澤深厚的人家以求避過劫難,我卻不是什麼福澤深厚之人,偏偏眼下正是自顧不暇的時候,老道士的言論恐怕言過其實,但他執意跟著卻也不好驅趕,我見外頭風靈等人也沒有意見便隨他去了。
心想著,若真能幫他渡了劫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待清淨出了門,風靈關切的進來問我情況,她畢竟是妖,遇到道士的反應大多采取敬而遠之,尤其先前還遇到了清風這樣入了魔的道士,防備之心重一點也是無可厚非。
我含糊回答了她幾句,風靈見壯以為我身體沒好全便囑咐我好好休息。
我胡亂感動了一把,目送她出去,心中卻隱隱覺得此時有些蹊蹺。
這蹊蹺的來源要真說起來便要說起目連菩薩的一樁舊事了。
年少時我時常前往南海,因此與那觀世音菩薩坐下的童子時常玩到一處,對於西天那些菩薩也都不陌生,應該說我乃是龍族的異類,因為除去那位已經受封為八部天龍的老三太子之外我是唯一一位時常往西天去的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