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心肝兒猛地一抽搐,原本我還以為我這一顆心在那時滄瀾與她一起走的時候便傷到了極致,後來逢上了清淨的事,這輩子大抵就這麼過了,眼下才反應過來,我不去山那邊,這山自己也會跑著過來,我心中冷笑,抬眸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她眉心點綴著一朵紅梅,襯得她的眉眼格外嬌俏美麗,顯然是來之前經過一番精細的打扮。
女人這種生物心思有時候十分古怪,若是說的籠統一些,這世上大凡是雌性,有時候那性子確實實在難以讓人恭維,就好比我眼前這位,做了這樣精致的妝容,卻也不過是要看一看我這個不成器的情敵,我原本不打算招惹她,畢竟我才是那個插足於她與滄瀾之間的那個人,我於她心中有愧,但這細微的愧疚感在她那一刀之後便蕩然無存,是以眼下也不能指望我能夠給她什麼好臉色。
自然,我重傷未愈,又添新傷,這麵色慘白的不似活人,便是我想給她什麼好臉色也是不能。
大抵是見我半晌不曾回話,她心中不爽利,冷哼了一聲道:“到底是這寒酸地方出來的,也不看看你這一副樣貌,帝君的身份何等高貴,你也妄想能高攀嗎?”
我這才回過了神,而後淺笑著‘哦’了一聲:“夫人說的極是,確實是我高攀了。”
她大約未曾想到我承認的如此迅速,一夕間啞口無言了,我便又衝著她一樂:“眼下戰事已經如此繁忙了嗎,您堂堂魔族帝君的女人也要被派來做這傳信的活計,看來這魔族發展的不怎麼樣。”
她鮮豔的指甲狠狠一指,那絕豔的麵容有些扭曲,過了半晌就憋出了一個‘你’字。
若此處是外頭到也罷了,她平白無故的跑到我的地盤上來趾高氣揚的作甚?是仗著她那高貴身份我不敢動她還是怎麼了?我扯了下嘴唇,冷冷道:“夫人還是將手指伸進去的好些,我這水晶宮的螃蟹多得是,若是被夾住了可不得了。”
終究是她身後的丫鬟說話有一套,衝著我大喊:“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帝君不要了的賤人,對著我們夫人竟也敢這樣無理。”
我好笑的‘哈’一聲,隨後壓低了聲音惡狠狠望過去:“還嫌上次被我掐的不夠重是嗎?好好看清,這是渤海水晶宮,耍大小姐脾氣請滾回家,我這處廟小容不下您們這兩座大佛,現下就不招待了。”
我甚少這樣說話,如今說出來感覺頗爽,倒是狠狠出了一口這幾日來憋著的悶氣。
我道:“真當我是傻的不成?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嗎?你說他要我趁早忘了,那麼你倒是說說看他是要我忘了什麼?他不會連要我忘了什麼都不告訴你便讓你來傳話吧?孟瑤夫人,您還是識相些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別再這兒丟人現眼,瞧瞧,這周圍可都是我水晶宮的蝦兵蟹將,這麼多張嘴呢,若是傳出去多難聽?”
她的手舉的久了大抵有些酸,於是狠狠收了回去,又收的狠了,恐怕扭傷了,扭著手腕好一陣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