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有點刺眼,咖啡廳的人也不是很多。這裏是離田氏最近的一家咖啡館,沒有精致華麗的裝修,但煮出來的咖啡味道還是不錯的。
清新的花香四溢,竹藤的藤椅坐上去很有彈性,麵前是一個木製的小圓桌,上麵還鋪著粉色碎花帶有田園氣息的桌布。
這裏安靜的可以讓一人疲憊不堪的人美美的睡上一覺。
楓晴按照平日的喜歡給自己點了一杯黑咖啡,至於阮世襲要點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過問。
深邃的雙眸像是熱情似火,楞骨分明的俊臉上鼻梁高挺著,紅色的薄唇也是好看了極了。他穿著一身剪裁十分得體的藍色西裝,紳士優雅。
楓晴不覺間就總會拿著他和阮文昊做對比,結果是他連連敗退,至今為止她還有發現哪個地方能夠比阮文昊強。
她一隻手拄著自己的圓鼓鼓的腮幫子,另一隻手在桌布上來回畫著圈圈。
她的眸色閃亮,看著阮世襲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薄唇的人薄情?”
阮世襲沒想到她居然會問出這麼不搭邊的話,思考了片刻後,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大膽的看著楓晴:“聽過,可是這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如此。”至少他不會如此。
“哦?是嗎?那你是怎麼對待你上一個女人的?”楓晴知道她這樣說不好,可是她沒有必要去討好他的心思,甚至她想要這個男人難堪。
他又是一愣,這樣的問題讓他怎麼回答?他也給不了她準確的答案,因為至今為止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辜負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李莫然。
深邃的眸子審視著麵前的這個嬌豔欲滴的女人,她比以前成熟了,比以前嫵媚了,比以前更聰明了,比以前更咄咄逼人了。
他在她的眼裏看不到同情,看不到溫柔,看到的是陌生,甚至是鄙夷之色。
究竟是他從未了解過她,還是她早就變得,變成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本就安靜的咖啡館在這樣尷尬的問題下變得更加寂靜,像是連對方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不久之後楓晴點的咖啡就被端了上來,一杯濃稠的黑咖啡在白色的小咖啡杯中冒著熱氣,她習慣性的放入鼻端聞一聞,絲絲苦意吸入鼻息,她滿意的一笑。
接著又打開麵前的小盒,放了一勺白色的粉末。阮世襲看了之後更覺得眼前的楓晴真是變了很多,他驚訝的問道:“你喜歡放鹽?”
是的,楓晴放的不是糖,不是奶,而是鹽。
“有問題嗎?”她不斷攪拌著杯裏的咖啡,嘴裏發出這樣的疑問。
“沒有,隻是原來你是不會喝黑咖啡的,更不會放鹽。”他看著楓晴的動作,有些感慨於曾經的美好。時過境遷,再美好也隻是曾經。
楓晴把咖啡勺放在托盤上,看了看他麵前的一杯棕色的意式拿鐵挑起清眉說道:“我以前很愛喝意式拿鐵吧。”
不算是疑問,反而像是一種意料之中的陳述。
看著阮世襲再次驚訝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是因為她有多聰明,而是原來的那個傻姑娘太傻。
她微微一笑,深深的酒窩帶著迷人的氣息:“阮世襲,不是所有人都會一成不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永遠的遷就你,一直以你為中心。愛你的時候不珍惜,過後後悔又有什麼意義。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就讓它變成一個美麗的回憶吧?”
不,不要。他剛剛正視自己的心,怎麼可能說成為過去就成為過去?他不甘心。
他心裏著急,下意識的就把楓晴的手拽在手裏,焦急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楓晴,我不要成為過去,既然曾經存在過,就應該將這份美好繼續下去。”
“繼續下去?阮世襲,你未免想的太過簡單了吧,嗯?”突然間一個性感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裏,那憤怒的語氣就算是不看表情都應該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
隻見,就在楓晴不遠處的位置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一身陽光的白色休閑服屹立在明媚的陽光下本應該是溫暖無限,但是他身上散發的冷氣像是要把所有的溫度都凍結了起來一般。
深邃的眸子燒的灼熱,長眉擰成了一股細長的麻繩,雕刻般的俊臉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他冷著臉,握著的拳頭吱吱作響。
阮文昊確實總喜歡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但是這一次卻是最嚴重的,就連楓晴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他大步走向楓晴,停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塊冰涼的冰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逼人的寒氣。他把楓晴的手從阮世襲的手中抽出,然後緊緊的攥在了自己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