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天,飄著白蒙蒙的雪,以最美的姿態呈獻給世人,而當它落在地麵的那一霎那又與大地相溶。
滄海市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下過雪了,這樣美麗的雪景還乍是讓人驚奇。
自從上次與阮文昊在辦公室一別之後,楓晴就再也沒有見他,也再也沒有過他的任何消息。
有時候她就在想,既然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那她為什麼還要堅持天天上班。看見那空空如影的辦公室她又會心頭驟然一涼,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這是一個安靜的中餐館,沒有喧囂的客人,也沒有古色古香的中國文化,可它確確實實是一個中餐館。
或許是耳睹目染,呆在一起久了總會染上對方的一些習慣,就像現在的楓晴也喜歡上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的傷怎麼樣了?”楓晴平靜的端起麵前的茶,小酌了一口後又放在了桌上,開口說道。
如綢緞般的秀發還是那樣的烏黑,飽滿的額頭細膩光滑,隻是明亮的雙眸總帶著一絲淡淡的傷感,她雙唇微揚透著那麼清清的苦澀。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心疼。
“已經好多了。”阮世襲不再注視著她,翻開麵前的菜單,“楓晴,想吃點什麼?”
“每道菜我都要。”她的語氣出乎意料的輕鬆,雙眸明亮,嘴角上揚,擺出一副驕傲囂張的性子。
阮世襲愣了愣,他知道,那隻是她硬裝出來的快樂罷了。
也沒打算拆穿,十分配合的說道:“好,就算是阮氏現在麵臨經濟危機,這區區一頓飯我還是能請的起的。”
他的語氣很灑脫,深邃的眸子黝黑,薄唇帶著笑意,齊整的短發意氣風發。
青色的毛衫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厚重的大衣搭在一旁的椅背上。他不慌不滿的把楓晴的茶杯斟滿,又給自己也斟上一杯。
白色的熱氣沿著豎直方向上飄,暖暖的熱氣覆在臉頰柔軟濕潤,還夾帶著茶葉的清香。
其實楓晴本是不願來的,隻不過轉念一想。阮世襲身上的傷都是因為自己,理應來見一次麵表達一下歉意。
隻不過兩個人一見麵,楓晴準備好道歉的話就一一都說出來了。
“對了,你在電話裏說上次差點撞傷我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是的,除了來道歉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想要瞧瞧是誰想要她的命。
阮世襲有些不好意思,隻查到了幕後之人的大體身份,可A國符合條件數不勝數,到此就斷了一切線索,想要繼續追查也根本就無從下手。之所以在電話裏這樣和楓晴說,也是出於一些自己的私心,他害怕她不會來。
刀削般的俊臉儒雅,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阿晴,具體的背景我沒有查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想要殺你的人是A國的一股黑道勢力。”
黑道?這個跟她八竿子搭不到邊的詞語居然真實的出現在身邊,還要殺她?除了有點害怕,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興奮。
楓晴用手把鬢角處的黑發別再了耳後,沉思了一會兒,精致的側臉美輪美奐,光滑的就像是一塊上等的溫玉。
不知不覺阮世襲又看直了,他感覺自己一定是找了魔,被眼前這個女人下了蠱。
“楓晴,你跟這些黑道有關係?”他的心裏還是很擔憂,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失敗了一次,一定會想方設法實施第二次暗殺,這樣一來,楓晴到目前為止還是有生命危險。
楓晴看著他的表情,是打心底的為她擔心,心裏也是一暖。嘴角淺淺一笑:“我怎麼可能跟黑道扯上關係,想必是他們找錯對象了吧,放心,不會有事的。”
甜美的笑容,明亮的眼神,一身淡粉色的襯衣顯出的她嬌小可愛的一麵,光滑的脖頸修長漂亮。
有些時候阮世襲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可能是很早很早以前,小小的楓晴就總是喜歡圍繞在她的身邊,記得那個時候她就這般可愛。
白色的蕾絲仿佛就是為她而生,也不知道何時,他就喜歡上了白色的蕾絲這種純潔天真,可愛爛漫的布料。
可能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便不會珍惜,遇到李莫然之後他就越來越不喜歡楓晴像個跟屁蟲一樣總跟在他身後,所以他開始煩她,開始厭惡她。
直到她失憶了,再也不會像原來那樣天天纏著他了,他卻是受不了了。
回憶是苦澀,也是甜美的。好在一切為時不晚,還來得及時老天不是又給了他一次機會嗎?
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他認真的瞧著對麵的女孩,仿佛都不忍移開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