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霖頓了一下指了指玻璃裏麵的陸乃新,轉過頭對李斯聰說“你看看他,頭微微向後仰,兩眼半閉著,左腿交疊在右腿上,雙手交叉著放在了左腿兩側,看似態度傲慢,其實這是典型的心理優勢和自信的表現。他知道我們在看他。這次詢問,隻不過是他的一場表演而已。看著吧,一會兒這個陸乃新就會做出一個塔尖式的手勢。”
杜雨霖的這番分析直接讓李斯聰傻了眼,李斯聰瞬間就覺得自己的業務能力在杜雨霖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心裏不由自主的讚歎。
“陸乃新不是在告訴我們他有多麼的自信,而是在告訴你我,他對審訊有多麼了解。別讓咱們的人丟人現眼了,我親自去審他!”
果不其然,陸乃新真的做出一個塔尖式的手勢。
這種審訊員對於陸乃新而言簡直就是過家家,他有著極大的優勢心裏。
審訊室裏的審訊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在問你問題,你快回答!你之前到底是做什麼!”
“你沒有資格知道!你不配知道”陸乃新嚴厲的回斥到。
“這裏是我們督察團的審訊室,可不是在你們天津,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沒有耐心就躲磨練磨練”
“陸乃新,你要是再這樣不配合,到時候別說我們做事過份了”
“隨你們的倒是好了。”陸乃新翹著二郎腿,一副囂張的麵孔。
“這是你逼我的!”
審訊員掏出手槍,直接對準了陸乃新,很明顯,他已經被陸乃新激怒了。這時,陸乃新迅速伸出手,握住那把手槍,自己主動把審訊員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還準備伸手去扣動扳機。
審訊員隻感覺自己的手被陸乃新緊緊握著,他努力的想頂著扳機不然陸乃新扣動,而這一些就在杜雨霖離開監聽室的那一瞬間。
“他到底想幹什麼!”李斯聰瞪大了眼睛觀察著審訊室裏正在發生的一切。
審訊室裏的情況千鈞一發,審訊室外的人一頭霧水。現在看來,李斯聰完全失算了,陸乃新並非他想象中的隱忍,低調,反而主動出擊,去主導這次審訊。
陸乃新用力握緊手槍,轉過頭微笑的看著監聽室。這樣李斯聰有些不寒而栗。
“住手,都給我住手!”杜雨霖一打開審訊室的門就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鎮住了。他急忙小跑過來,直接搶過手槍,對著審訊員就是一頓臭罵:“隻是一個詢問而已,誰讓你動槍了!快給我滾出去!”
審訊員自己也是驚魂未定,一肚子的委屈,但看到杜雨霖這番火氣,也隻好作罷,灰頭土臉的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重新恢複平靜,陸乃新和杜雨霖也分別就坐,李斯聰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了監聽器。
“今天的事情可夠多的。”杜雨霖對著陸乃新說道。
“怎麼會呢,這點小事在你杜副團長的眼裏能算一件事情麼?”陸乃新回答。
“陸先生,我們都是替黨國辦事的,說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到動槍動炮的程度呢?”
“這可能要問問你的手下了,你們督察團的人就算權力再大就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對黨國有重大貢獻的老人了嗎?”陸乃新身體靠向椅子,翹著二郎腿說到。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就翻篇兒了,現在我們能談談正事兒了吧!”杜雨霖一本正經的看著陸乃新。
陸乃新點點頭。
詢問再次開始。
“陸先生,我們在你北平的宅子裏查到大量的金條、田契、房契,你能解釋一下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嗎?”
陸乃新心頭微微一動,“朋友送的。”
“什麼朋友送的?”
“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杜雨霖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既然陸先生記不清了,我就找個人幫你記一下。”說著杜雨霖對身邊的書記員說:“你去把金紅小姐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