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院的深淺,雪中畫(1 / 2)

“人高興的時候會尖叫,失落的時候為了發泄也會尖叫,有時候害怕某些事物,也用尖叫表達。”

大陸氣候是越往東邊越溫暖,很多候鳥和動物們選擇的遷徙路程橫跨某條看不見的線,學者將這條線計算描摹,顯示它的身姿,斜斜地穿插錯落經過底比倫稍稍沿著落基山脈往東方蔓延,最後到紅國,伊來斯卡帝國最遲迎來冬季,在底比倫已經陷入漫天飛雪數月,紅國也陸續降溫準備過冬的時候,帝國還陷入溫暖飽滿的美好閑適的錯覺之中不可自拔。

今日起風,終於要添衣,瑪瑙她其實心情很複雜,就跟這百年的不變的灰蒙蒙的天空一樣。

她從前離開帝國的帝都之時,多麼匆忙,她多帝國的印象,還沒來得及延續到飛雪呼嘯的季節。

“帝國的雪……真淒涼。”

“茫茫蒼莽一片,比較像煙霧吧,不傷人,但能令人愁苦,籠罩到頭頂整月整月地都不會散去,首次見還稀奇,慢慢就容易厭惡了,這種天氣裏好像張嘴喘口氣都艱難。”

這些日子偽裝成為西方貴族之後的“蘭斯.薩特.紀伯倫”,瑪瑙她過得平靜安寧,除了比其他新生們對比下缺乏一些熱忱的目光與嬉鬧的舉動,她常常跟沃肯一起吃飯或者聊課業聊帝國的新聞,年輕的容顏如結冰的湖麵,好似生命中不會有任何人重要到牽動所有心緒。

“……所以你們希望躲避著你們的皇子殿下?”

捧雪的手掌一翻,盛著的小雪花自然飄落地麵。

雪一陣陣好小,也就比日出前降下的薄霜多一點覆蓋麵大一點,陰沉沉的天壓迫人們的精神,學院裏隨處可見忙碌的半妖獸們為主人奔走的身影,是瑪瑙她在給學院特製的畫廊進行清掃,每個新生都會需要值日的,即便你是哪個國家身份高不可攀的皇孫貴族,文係就去打理花圃畫廊或者修理教室殿堂那些桌椅擺設,武係的多數是聚集到那個半圓形大廣場裏,於是這冬中可憐的半妖獸們又多了一個艱苦的任務——凍著幫助懶惰的主人完成每天一次的值日。

身為武係的,卻從容自若地跑到畫廊來幫助“蘭斯”好友,給學院的老師們很多壓力吧,沃肯說明白了到學院來是求提高悟性的,武術方麵已經沒有人能教導他,多方探聽好奇他是哪位武術大家的徒弟的人不少,但沃肯三緘其口。

這個深褐色亂發整日就這樣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男人與“蘭斯”的對話長時間地被打斷,他無奈地望向畫廊門外的一顆顆躲躲閃閃哆嗦著的人頭,有點感歎地說出最上麵的那句,傳遞對當下世風流行不能理解的訊息。

今年沃肯是新生中武係最優秀的,神通廣大的貴族和其他新生們還得悉沃肯居然就是上屆秘術係那朵豔光四射的名花,科菲她的未婚夫,天天都有人按耐不住跑到沃肯背後偷看兼之指指點點,文係最受矚目的蘭斯,還有秘術係今年也吸納不少有潛質的新血們,當沃肯與蘭斯湊一起在學院內行動的時候,旁邊的反應很強烈的,那種場景按沃肯的說法就是,成千上萬的猛獸在張大嘴向你咆哮嘶吼,你還不能打罵之,然後無可奈何聽久了,夜裏就會習慣做連續不斷的惡夢的。

不知不覺,已經在加德城中無作為地待了一個月之久。

瑪瑙她最大的成果是……她可以自由出入學院的圖書館了。

當年帝都發生的事情現在就是詢問任何人,包括老師和學生都得不到答案,帝國好無情,抹殺了主教大人和主教夫人的全部信息,任何書籍中都不再記載,她首要想從中尋找的並非這種訊息,但這同時領悟無可忽視的現實直逼眼前,她不可視而不見。

之前她與沃肯談論的話題尚未有個結論,所以她說,為何帝國的人就對自己國家的皇子殿下的態度是避之如蛇蠍。

足音回蕩,她單純地在探求一個理由。

如果沃肯膽敢將全部殘忍的真相告知她……

為何她不使用能力?

還是浮光組織的那個小醜樣男人提醒了她,這個學院到處都有秘術牽動的能量結晶殘留的痕跡,畢竟也是培養年輕氣盛的秘術士們的地點,老師們不是省油的燈,在沒有摸清楚學院到底布置有多少監視之眼以前,她會做好喜愛繪畫音樂的西方貴族”蘭斯.薩特.紀伯倫“這個平凡又單純的角色。

她甚至連華茲華斯為代表的半妖們都沒有輕易使喚,而阿喀琉鼠是學院派送給學生的,其中或許有不可信任的部分,所以平時她也就將小家夥當成寵物養著。

————這個學院並非我願意來的。

她對這個束縛她手腳的地方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