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門外等候,少頃,董婉便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朝大門外而來。
“盧兄遠道而來,請恕玉髯未能遠迎!”人還未到,聲已先至。
董婉心道,這家的老爺還挺好客的,從聲音來看,該是他本人親自來大門外迎接了。
董婉正想著,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滿臉堆笑的走了出來。
“盧老兄你到奉寧府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也好讓我早點出來迎你!”老人一把拉住盧淵的手,分外親近。
盧淵見到老友,也非常高興,他道:“我本不想來打擾,可是見時候不早了,才來叨擾!”
“說什麼見外的話,你早該來我這看看!快裏麵請!”說著,兩個人相協走入大門。
董婉見沒人理自己,隻好跟在兩個人後麵。
這家的老爺姓林,名文清,字玉髯。正像盧淵所說,這個人酷愛文學。
不過,他卻不僅僅隻是一個書呆子。
盧淵和林文清走進內堂後,林文清命人準備晚餐,不過隻有董婉一個人被帶到飯廳用餐。
待董婉離開後,林文清問道:“你這次下山,可是海玄門出了什麼事兒嗎?”
盧淵麵色一沉,道:“你的杳聲館消息靈通,想必你早已聽聞,海玄門日前出了一個叛徒,誰知手下的弟子看管不慎被他給逃了。他到凡間後受人蠱惑作亂,離國的狼族,差點被他連根拔起!”
林文清點頭,道:“此時我確有所耳聞,聽說拉攏他的,是朝廷中人。據我的人回報,最初與他聯係的,是當朝相國李伯肖!”
“可是,我聽說李伯肖已經死了!”盧淵附和道。
林文清道:“李伯肖雖然已死,可是樹大根深,他的兒子還活著,而且他多年建立起來的關係網絡都還在!以玉虛的個性,很難不與那些人合作!怎麼?你親自下山,也沒能擒住他?”
盧淵失落的搖頭,道:“他下山後不知又練了什麼邪門歪道的功夫,功力增進不少,我與曾與他交過手,也隻是打傷了他,並未能擒住他!”
林文清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道:“從海玄門出來的人,哪有孬種,個個都是萬裏挑一的好手,放在修行人當中尚且如此。若讓他們滯留在人間,行正義之事自然造福蒼生,若為惡,所造下的禍患有多嚴重也可想而知,難怪你這麼著急!”
盧淵點頭,道:“是啊,他剛剛逃下山時,我就派人下山找過他,可是他的行蹤飄忽,幾個人分幾次下山尋找都一無所獲,無奈之下,我才隻好親自跑一趟。沒想到他已經並非當日在海玄門中的玉虛了!”
林文清道:“如今李伯肖倒了,還有三皇子,而且官場中人,並不好對付。惹急了他們,萬一他們到皇上那裏進讒言,到時候怕是會給海玄門惹上麻煩!”
盧淵道:“這一點我是清楚的,所以我才來找你!你的消息靈通,讓你的人去打探一下,與玉虛在一起的,都是什麼人?既然一時之間抓不到他,看來隻好用其它的手段才行!”
“你不必太過著急!捕狼之事,在離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各家都在關注此事,我也早就將手下的人撒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林文清安慰盧淵道。
說到這裏,林文清命侯在門外的人上新茶,盧淵道:“你還是這麼喜歡喝茶!”
林文清道:“我這麼注重養生的人,還不是被你比下去了,你明明比我大十幾歲,現在我已經是個老頭子,你卻還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我當年勸你同我一起修行,你又不肯!”
“我又沒有你的那份天分,你以為,我真的不想學嗎!不過,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不會收徒嗎!怎麼又決定收徒了?”
盧淵搖頭,道:“我沒有收徒!”
“那今日隨你來的那位少年是何人?”
“我曾經幫過她的忙,所以她才會跟著我!”
“我看這個孩子的根骨不錯,你可以考慮收她為徒!”林文清建議。
盧淵繼續搖頭,道:“我讓她呆在我身邊的用以,的確是想教導她,卻從未想過要做她的師父。她本身就是一個難馴服的人,若她能一直堅持正義,日後定能為百姓造福。”
盧淵不愧為一代宗師,做事之前,所想到的都是天下蒼生,並未夾雜一點私人的感情。
此時,董婉已經吃飽喝足,隨小童來到客廳。
客廳中,盧淵、林文清兩個人還在輕聲的說話。
見到董婉進來,盧淵開口問道:“吃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