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將月南行送至深山中,方欲離開,月南行道:“靈兒,今日之事,還要多謝你!你破了玉虛真人的陣法,救出眾獒。如此一來,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算是沒了這個殺人的利器!再無獸騎可用!
你雖然被我獒族所殺,重生為人,卻不忘為世間生靈造福!請受我一拜!”
月南行說著,真的給董婉深深的鞠了一躬。
董婉忙將月南行扶起,道:“月南行,你這是做什麼!我隻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偉大!你莫要再給我戴高帽子了!為了避免今日之事再次發生,我看你還是帶著你的族類,離開離國這個是非之地吧!”
月南行起身,道:“如今玉虛真人已被海玄門門主收服,想來在離國已無人可以馴化獸類。如今倒不必為此事擔心。”
董婉道:“也罷,個人有個人的打算!你畢竟也是個修行多年的獒王,比我這個重生為人的狼王要強多了,我又何必為你擔心呢!”
月南行道:“我想說的,正是這個。你本是生長在山林中的狼王,一朝重生,卻不得不做一個在繁華世界行走的女子。在人類眼中,我們獸族多凶猛、殘暴。可是,我們獸族卻生性善良、淳樸,不比人類,狡猾多端。
你重生為人,不得不與人類相處,可你本性善良,並非是他們的對手,與人相處之時,一定要多長個心眼。萬萬要保重自己!”
董婉聞言,頷首道:“你且放心,我雖然重生為人的時間還不滿兩年,可是人心的醜惡與善良,我已經看到了許多。與人相處時,我也明白,要多留一個心眼。
我要回去了,就此告辭!”
董婉轉身離去,月南行看著董婉遠去的身影,心中滿是留戀,可是離去的人,卻一直未回頭。
離開山林後,董婉未返回奉寧府,而是轉道去了廣原城。
她始終不曾忘記,她雖然身為女子,卻也是一名軍人,是斥候營的一份子。
算起來,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回廣原了,不知大家有沒有想她。
下山之後,董婉租了一輛馬車,路邊沒有好馬車,她雇的這個馬車還算湊合,就是拉車的馬太瘦、太老。
趕車的把式倒還健壯,怕耽誤了董婉的時間,也一個勁的揮動馬鞭。隻是董婉覺得不忍,攔住把式,不讓他再揮鞭。
“你揮動馬鞭打在馬兒的身上,馬兒本就瘦弱,回頭再打壞了馬兒,我身上可沒那麼多銀子給你!反正我也不趕時間,還是慢慢走吧!”此時,正值盛夏,董婉在馬車裏坐不住,就坐在了車棚之外,與把式閑話。
把式是個老實人,嘿嘿一笑,道:“公子說的是,其實我也怕打壞了馬兒,隻是又怕耽誤了您的時間。打幾下倒是不礙事,公子請放心!”
把式雖然說打幾下不礙事,卻不再揚鞭。
老馬不再受鞭催促,速度也慢了下來。
把式問:“不知公子到廣原城辦何差事,這麼著急的趕過去!”
“去串親戚,隻是突然想起來要去看看,所以顯得倉促些!”董婉一句真、兩句假的跟車把式閑聊。
把式哦了一聲,道:“我說呢,你連隨身的行禮都沒有帶!是夠倉促的!你們有錢的公子,就是愛隨性而為,主意起來,想去哪就去哪。”
董婉莞爾,心道:“我若有那種悠閑的命,又何來今日這奔波之苦!”
老馬的腳程不快,午間在一家客棧休息,不想在路上被玉淳風的馬車追上。
見到董婉,玉淳風甚是不痛快。與董婉麵對麵,也不理她,轉而坐在別的桌旁。
董婉見狀,便知玉淳風在生自己的氣。她馬上做到了玉淳風的桌邊,笑道:“你不是也沒告訴我要離開奉寧府,有什麼好生氣的!”
玉淳風哼了一聲,道:“若非我聰明,想到你已經離開奉寧府,如今還在那裏傻等,不知要等到何時!你要離開,也不告訴我!”
董婉看著玉淳風的臉,雖然麵色不好看,卻也不像真的生氣。
她轉而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是該返回廣原大營的時候了,才離開的。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與你此行,還望二公子海涵!”
玉淳風本就知道董婉昨夜離開林府後,再未回去。如今聽了她的話,自然明白其中曲折。
隻是,卻不能讓董婉看出,他才問道:“既然你決定離開,同在林府,你與我說一聲又有什麼難的!這麼匆忙的離開,還雇了這麼一輛像牛車一樣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