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浸在憤怒裏的朱尋尋任由許錚的牽引上了他的車,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車子開出去很遠。
接到陳婉儀問她怎麼還不上來的電話,她有些疲憊的靠在車窗上有氣無力的說,“中午不用做我的飯,我跟人出去吃了。”
陳婉儀一下子被點炸了,連默不作聲專心開車的許錚都聽到那邊暴跳如雷的聲音,“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不長心呐,當初那個姓白的是怎麼……”
“不是他,是……別人。”朱尋尋看了一眼許錚,不等陳婉儀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臉龐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建築物跟紛紛擾擾的人流,她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預想中的好聚好散呢?
自己真的沒有預想中的強大,以為不過是個男人,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七年,傷了痛了,憑著自己的本事照樣可以爬起來重新來過。
可是她錯了,錯的很離譜,白景譽不是其他男人,是她用心守護真心付出的男人,她的人生也沒有第二個貫穿青春七年可以消耗。
與白景譽剛才交戰的一幕,耗盡了她所有的心血與耐力,該有多愛她,被傷之後才能這麼痛,痛的四肢百骸都仿佛鑽了小蟲子,每一個細胞都被噬咬的鮮血淋淋。
死了吧,讓她就在這痛楚中死掉吧,她的腦子裏再也不想存放與他有關的記憶了,她的青春她的愛,權當是瞎了眼喂狗了。
“最終沒有跟他在一起,很難接受?”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從把朱尋尋帶離暴風中心的那一刻,許錚的唇角就微微的向上揚著,與他平時的不苟言笑不用,帶著勝利後的一絲愉悅。
朱尋尋吸了一下鼻子,挪動了一下肩膀,讓自己貼車窗的姿勢舒服一些,她的眼睛依舊望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多想此刻一眨眼就是好多年,那樣她就可以忘記此刻的痛症。
“不是。我隻是想不通。”
白景譽說過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比上她的珍貴,可最後她卻什麼也不是什麼i.
男人向上爬的途徑有很多種,以他的能力,不需要委曲求全的借著女人的力攀峰登頂.
他事業心重好勝心強,這些朱尋尋都知道,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是什麼外界因素讓一個清高自負自尊心比命都重要的男人變的麵目全非的?
“想不通什麼?想不通他選擇了高官厚祿放棄了你?”朱尋尋的沉默讓許錚覺得很好笑,上揚的唇角漸漸的收斂,變得生冷堅硬,“你以為你是誰?抵得過高高在君臨天下?自古以來有抱負的男人從來都是先江山後美人。”
許錚看了一下朱尋尋素麵朝天的臉,停頓之後又加了一句,“我不是說你是美人,我隻是打個比喻。”
朱尋尋轉過頭,憤懣的瞪了她一眼。
除了她二十八歲不算年輕的年紀,其他方麵也不是太差勁吧?每次覺得時間流逝青春不多的時候,她都趕快去照鏡子,發現鏡子裏的人也不過比去年多了幾條淡淡的魚尾紋,其他屙好像都沒什麼改變。
好多女人都在為易逝的青春驚慌不已,她卻可以坦然處之。
“你呢?”
“我不會!”
“你不是男人?”
許錚把轉了方向盤拐了一個彎,他看了一眼精神明顯好多的朱尋尋,笑著說,“不要質疑一個真正直男的性別,那樣會讓你很危險!”
“怎樣;危險?打我?”朱尋尋反應遲鈍的問。
許錚笑,趁著紅燈的空擋,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聲,朱尋尋啐他一口,臉紅著狠狠的瞪他一眼,低低的罵了一句流氓。許錚卻輕鬆的笑著,言歸正傳,“我不是一個多有抱負的男人,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富貴閑人,有點小錢有點小閑,守著心愛的女人,生個可愛的孩子,跟他們平淡的過日子。”
說出的話與許錚給朱尋尋的印象有些不符,單從他的堅毅的外表,幹練的談吐是看不出他竟是如此安然度日,就像他自己說的,男人嘛,大多喜歡君臨天下喜歡征服。
他卻沒有野心勃勃,不求急功近利,隻願歲月靜好現世團圓。
這一點與朱尋尋倒是不謀而合,她的生活理念就是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安快樂,為此受過白景譽不少奚落,說她就是目光短淺胸無大誌的女人。
不經意的回頭,朱尋尋發現許錚正盯著她看,不知是不是車裏靜默氣氛的原因,四目相碰,又同時閃躲,兩人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