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的人根本不是雙目明亮人的對手,廖如真隻是輕輕一躲,就躲開了許雪琴的攻擊,她站在不遠處的椅子後麵,振振有詞,“你們做的出,為什麼我就說不得?”
許雪琴踉蹌的身子還想去打廖如真,一腳踩上碎掉的瓷片上,她低低的發出一聲驚呼,摔倒在地上,繼而發出更淒厲的哭喊聲……
許雪琴摔倒在地上,腳被紮上了,許錚也不去扶,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從江淮南看向廖如真,再由廖如真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許雪琴。
他這個樣子真是把朱尋尋嚇壞了,她緊緊的攙扶著許錚受傷的胳膊,蒼白著臉色,“許錚,許錚,我們先離開這裏好嗎?”
院子裏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沒多一會兒,江鑫然全身濕漉漉的跑了進來。
緊張的看了一眼無力的形勢,快步走到廖如真的跟前,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憤怒的目光似乎隨時能噴出火來,“你答應我不會說出去的……”
一個字一個字,憤怒無措又孱弱無力。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讓廖如真忌憚的人,那就是她這個寶貝兒子江鑫然,她心虛的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說不說出來不都是事實?”
看一眼沉默不語恍如石化的許錚,冷哼一聲,“一個出身都不明不白的人也敢跟你搶……”
“媽!”江鑫然一聲怒火,握起的拳頭憤怒的在廖如真麵前揮了一下,這個女人為什麼偏偏是他媽?不是他媽多好,那他就可以狠狠的揍她一頓。
廖如真真是頭疼,她處心積慮的江鑫然鋪路,可他這個傻兒子胳膊肘往外拐,“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
“閉嘴!”江淮南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大步朝廖如真走過來,蒼老粗糲的大手扼住廖如真的脖子,眼睛裏散發著魔鬼一樣惡狠的目光,“再說一句我掐死你!”
廖如真被丈夫突然的動作嚇呆了,平時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對她百般嗬護的老江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隨著江淮南手上力氣的加大,廖如真內心的恐懼一點一點加深,讓她擔心害怕甚至絕望的不是會不會被掐死,而是江淮南此時的反應。
許雪琴是他的前妻,橫刀奪愛霸寵江淮南這麼多年,把許雪琴當成假想敵明裏暗裏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竟敗給一個不知姓名不知長相不知是何人的女人手裏,這讓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她快被掐死了!”
江鑫然突然的大喊,震驚了江淮南,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廖如真,恍然如夢般大驚失色,趕忙鬆開手。
無措的看著自己的那隻手,一遍遍的問自己,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瘋了嗎?
自始至終,許錚都冷眼看著這一切在他眼皮底下發生,他那麼聰明,冷靜下來稍微一推理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他麵無表情的把朱尋尋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纏在胳膊上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又一般耷拉下來。
他走到江淮南那邊,喉結蠕動了幾下,張口卻是顫抖的聲音,“是真的嗎?”
地上的許雪琴一把站起來聞聲衝向許錚,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意識到他胳膊有傷,又驚弓之鳥般的鬆手,“不是的錚錚你不要聽這個女人亂說!”
“是真的嗎?”依舊麵對著江淮南。
江淮南沉默不語,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年發生的事情。
許錚緩緩的移了目光,看向被雨水打濕的江鑫然,木木的還是那句話,“是真的嗎?”
江鑫然一把撲進許錚的懷裏,哭著說,“你永遠都是我哥,用韻都是!”
朱尋尋止住淚水,招呼一直站在邊上照顧許雪琴的傭人,指指地上的碎片,示意她打掃一下。
傭人看她一眼,趕忙轉身去拿工具。
朱尋尋抹了一把臉,該藏的沒藏住,該說的都說了,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總要有人來收拾爛攤子!
她走到許錚的身後,吸了一下鼻子,上前挽住許錚沒受傷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
江鑫然聽聞,趕忙站直身體,“去吧哥,你流了好多血!”
許錚偏頭看朱尋尋一眼,女人的眸子美麗又平靜,溫柔又善解人意,“你也知道?”
朱尋尋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