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朱尋尋的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許錚的那幾個戰友比麥霸還麥霸,輪流搶麥,根本不給他們這些清醒的人機會。
唱的好也行,關鍵是他們個個唱都如鬼哭狼嚎,調子錯的十萬八千裏。
大兵高歌完一曲借著包廂裏的黯淡的光朝朱尋尋這邊看過去,“嫂子,我唱的好不?”
朱尋尋吸了吸鼻子,笑了笑,沒說話。
手裏的麥被別人搶走,大兵捶了那人一拳,走過來擠著跟朱尋尋坐,“嫂子你實話實說,好聽不好聽?”
朱尋尋想著,雖然不好聽,但是人家精神可嘉,一點也不怯場,不能太打擊人家唱歌的積極性,“還……還可以!”
大兵信以為真,嗬嗬的咧嘴笑了一會兒,“那……跟許哥比呢?”
嗯?跟許錚比?
想起上次在學校禮堂許錚唱的那首李宗盛的真的愛你,深情纏綿又不充滿不妥協的韌性,朱尋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差差……差不多!”
對不起許錚,我說謊了,看在我也是不想打消你戰友的積極性份上,原諒我這一回。
朱尋尋一邊在心裏向許錚道歉一邊端起酒杯掩飾自己因為違心說話的尷尬。
大兵樂壞了,拍著手說:“這次我的終身大事不用愁了,不枉我練了半年多。”
就這水平還練了半年多,如果沒練之前,是不是能把人嚇死?
有帥氣的服務生端著水果盤走進來,服務生長的細品嫩肉,放果盤的時候,朱尋尋多看了他兩眼。
從他的扭捏的神情與身上的書卷氣質來看,應該是這附近的大學生。
朱尋尋班上就有好幾個這樣的學生,因為家庭困難,就利用休息的時候打工。
對於學生到這種地方打工朱尋尋的態度是,隻要潔身自好,憑自己的本事掙錢,沒有什麼不可以。
服務生準備走的時候,朱尋尋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紅色鈔票遞過去,算是小費。
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著服務生受寵若驚的臉,他睜大眼睛看著朱尋尋,局促的站著,不知道該不該接下朱尋尋遞過來的錢。
朱尋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站起來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把錢塞到服務生的手裏,因為整個包廂都充斥著男人的不成調的狼嚎,朱尋尋不得不把嘴湊到服務生的耳朵邊說話。
“好好學習!”她說。
服務生感激涕零,緊握著那張鈔票,重重的點了點頭。
打完電話的許錚推門進來,朝著朱尋尋過來,朱尋尋笑著對服務生說你忙去吧。
朱尋尋一坐下,大兵就像是看天外來客似的看著朱尋尋,“嫂子,你可真會玩!”
朱尋尋偏頭奇怪的看他一眼,什麼?
許錚走過來,拍了一下緊挨著朱尋尋坐的大兵,用眼神示意他,正主來了,你可以滾了!
大兵讓出座位沒有馬上走,而是繞過朱尋尋另一邊,夾在朱尋尋與笑言中間坐下。
大兵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興致勃勃的對許錚說:“嫂子不愧是文化人,思想就是開放,你剛才沒看見,嫂子一出生就給了剛才小白臉一百塊錢的小費,嫂子還學著外國電影裏演的那樣親了他一下,我靠,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許錚的眼睛沉了一下,看向朱尋尋,朱尋尋與他對視一眼,急的她拍了大兵一下,“我什麼時候親他了?”
“就剛才啊,我都看見了,你就這樣……”大兵歪著頭,想要做出自己剛才看見的動作,臉還沒接近朱尋尋,就被許錚一隻胳膊擋開。
朱尋尋看著許錚,急急的解釋,“我沒有!我隻是……”
“怎麼沒有?那小白臉一進來,你就一直瞅著他看……”大兵的目光越過朱尋尋,停在許錚的身上,“說實話,剛才那小子就是長的比你好看,細皮嫩肉,跟個大姑……”
“夠了!”許錚厲聲道。
正在跟自家媳婦逗樂子的曹峰,聽到許錚的聲音,馬上發現這邊有些不對勁兒。
他站起來,大步走到包廂中央,對著正在撕聲呐喊的一高一矮一人後腦勺一記爆栗,低吼,“都他麼的別唱了!”
一高一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懵圈的看著曹峰,尼瑪,我們正唱的激情澎湃的,咋不叫唱了呢?
曹峰瞪兩人一眼,努了一下嘴,示意了一下許錚的方向,走到開關處,開了大燈,順手關了液晶電視。
“你看我幹嗎?我真的沒有!你戰友看錯了。人家是個學生,我不過是鼓勵他好好學習而已!”突然的光亮,映照著朱尋尋因為急辯微微漲的臉。
“有!你就親那個小白臉了,我都看見了,就這樣……”傻不愣登的大兵酒還沒完全醒,似乎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有文化的人親一個陌生人很正常,很洋氣,人家外國電影不都這麼演的?
曹峰走過去,狠狠的在大兵的後腦勺上打了一下,“有什麼有?一喝酒就胡說八道,活該快三十了找不到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