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了。”我避開話題,“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從這裏出去?”
“哼,你覺得要是有辦法可以出去,吾會等到現在?”他冷笑,“不過嘛……如果是你的話,有個辦法應該可以……”
但是他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那雙血紅色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什麼辦法啊?”我等得不耐煩,斜眼睨他一眼。
他倒是覺得有些好笑:“你自己出不去,難道你不會求救於別人?你這人還真是奇怪的很啊,明明弱到不行,卻還想憑一己之力脫於困境?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可笑?”
我沉默一瞬。
“……那我還能怎樣?曾經,我也相信過別人一個諾言,他說他會保護我……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實現過。我每每遇到危險,都是隻能依靠自己,於是我明白了這麼個道理。”
“沒有誰能夠救你,隻有自己救自己才是真的。”
他淡淡的接過話茬——
“那你這樣,以後也就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一愣。
“你低頭看看你的左手腕。”
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依照他的意思將手舉了起來。長袖落下,露出一截光潔如藕的手臂,隻可惜了上麵有一條長長的、醜陋的疤,宛如玉璧有瑕。
目光落到了手腕上那串黑水曜上,晶瑩剔透,在黑暗中竟還泛出淡淡柔目熒光。
魔尊……思念到他,身上竟暖和了一些。
“……你什麼意思?”我問他。
“再也不信任他人,吾覺得你這決定也不錯,但是以一人微薄之力,難免有辦不到之事。”聽著他的語氣,似乎在唇邊勾起了一抹冷誚,“不信任,倒可以利用,你說是不是?”
我覺著這法子聽起來太過粗俗卑鄙,下意識撇過頭躲開他的目光。
“你肯定覺得吾很卑鄙吧?”他淡淡的說出了我心中所想,語氣卻沒有多大起伏,反而有些空靈飄遠,“可是,人生在世,苦恨匆匆。吾想要做的很多,如果憑自己之力不能完成,那就算是利用盡身邊所有之人力,吾也要盡力去實現吾的願望!”
他的話讓我一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隻好苦笑了一下:“那你還真的是很有誌向。”
“……嗬。”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當然,這裏麵的人也包括你。”
我一驚:“你……想做啥?”
“吾說了,現在這樣吾傷不了你,你不用驚怕。你不就是想要離開嗎?好,吾便教你。”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輕鬆的告訴我離開的法子。
“不要聽嗎?也罷……”他語調故意拖長——
“且慢!”猶豫再三,我還是開了口,“你說來聽聽。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笑:“你這姑娘還真有趣。”
“不過,我有個要求。”他語音微頓,“要是這個法子成功的話,你也要將吾一並帶出去。”
“……你也要和我一並出去?你……你吃人……我……”
我瞠目結舌,有些為難。
“放心,吾元氣大傷,暫時傷不了人。”他指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到土地上,卻不知為何發出一陣清脆而短暫的響聲,“大不了,你可以將吾封印在畫卷之中,令吾不再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