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兩個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我無力的躺在他的懷裏,激烈的喘了幾口氣,心頭那種鈍痛感逐漸平息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慢慢地支起身子,離開他的懷抱,回過頭去看他。
“謝謝你了,真是幫了大忙。”我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微笑的看著他。
畫中妖沒有理我,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有些發愣的看著自己的手。
雖然渾身乏力,但是我還是勉強的站了起來。
“回去吧……”話還沒有說完,手突然就被抓住了,回過頭是一臉怒氣衝衝的畫中妖。我還不解發生了什麼,他就這麼強勢一拉,將我和他的距離縮的極短,以至於我連他的纖長的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怎麼了?”
“喂,吾說你……”他的聲音壓抑的極低,卻偏偏能夠清晰的傳入我耳朵裏,“有沒有一點作為女人的自覺!”
“……哈?”完全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吾所知道的女人,應該是用水做的。受傷的時候,會哭;摔倒的時候,會喊痛;遇到的困難的時候,會撒嬌……”他抬起眸子,像是有不知名的火在燃燒,“可是你這女人,受傷的時候,隻會笑;摔倒的時候,自己拍拍身上的灰塵就爬起來了;遇到委屈,首先想到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這……真的讓吾輩很火大啊!你知不知道!”
我被他激揚的話語給嚇了一跳,但是還是迅速的鎮定下來,緩緩地說道:“……那還能怎麼樣?如果看不慣的話,大不了你將我當成男人好了。”
“你是在開玩笑?”畫中妖不甘的咬咬牙,“你以為吾真的想看你、管你的事?要不是……要不是……”
他的話說到關鍵的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敏銳的捕捉到他話中的重點:“要不是什麼?”
他像是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於是緊緊地閉上了嘴,不再透露半分。他的雙手側放,緊握成拳,像是在刻意壓製著什麼情緒一般。
這究竟是什麼狀況啊?我真的是一頭霧水。
過了一會兒,畫中妖似乎平靜了下來,他唇邊又泛起那抹冷冷的笑容:“剛剛是吾失態了,別介意。既然你都說了,那就回去吧。”
“喂……”我感覺無力。
“還有,關於你說的,你和魔尊的事。”他的目光有些遙遠,卻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憫,“吾輩答應你,不會插手。”
既然得到畫中妖的承諾,我也就稍稍放了心。於是我回去好好地洗漱了一番,將自己身上因摔倒弄髒的衣服脫下,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衫……畢竟,還是想要讓喜歡的人看見自己最好的模樣。
夕陽比我想象中的來的慢許多,好不容易等得天光都暗下來了,魔尊卻還沒有到。
我相信他是個守承諾的人,所以也很有耐心的一直等著。但是直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將近八九點的樣子,魔尊還是沒有來。
但是……卻來了一個我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曾經一向纖塵不染的白衣,此刻半邊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捂著受傷流血的左臂,跪在我的庭院裏,抬起頭看著我,溫潤的黑色眸子裏是藏不住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