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扮太監?!”
此話一出,玗兒臉上便寫滿了驚愕,木琴也覺得疑惑。林原不緊不慢地說:“蒼宇的曆代諸事,都會記錄到藏書閣裏,七年前的饑荒,如若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史冊裏肯定會有記載的,到時我利用我尚書的身份,偷偷把你們帶進去,進去一查便知。”
玗兒恍然大悟,可一想到自己都還是女扮男裝的身份,如今又要假扮太監,心裏不禁有些遲疑。
顧若白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故意提高了嗓音:“你要是這樣的話,那你想找的人就永遠找不到了。”
玗兒心虛地挺了挺身子:“誰說我不願意假扮太監了!我隻是害怕我假扮太監後過於英俊瀟灑,擔心會迷倒眾多的小宮女罷了。”
聽了這話的木琴不禁笑出了聲,顧若白看著她逞強的模樣,心裏冷哼了一聲,這小女人怎麼也沒一點自知之明?
翌日,玗兒看著一身烏青太監服的顧若白,偷偷捂著嘴憋著笑,憋得她滿臉通紅。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英俊瀟灑的外表迷得神魂顛倒了?”
顧若白厚顏無恥地勾起了一抹壞笑,玗兒立馬給他翻了個白眼,顧若白爽朗地笑出了聲,一本正經地欣賞起自己的衣飾來。
玗兒時不時偷瞄著顧若白,還真別說,這太監服穿在他高大的身軀上,更襯得他修長挺拔。玗兒轉過羞紅的臉,抱著太監服往自己房裏跑去。顧若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想象著她穿上太監服的模樣,不禁有些期待。
“走吧。”林原看著已經穿戴好的兩位“太監”,嘴角帶著笑意。然而顧若白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玗兒身上,她本是瘦弱嬌小,這鬆鬆垮垮的衣服穿在身上,居然也有種別樣的俏皮,烏青的衣衫更襯得她臉蛋細嫩白皙。
“顧大哥,我臉上有東西嗎?”玗兒仿佛感覺到了他炙熱的眼神,遲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顧若白假裝一臉淡定地給她攏了攏衣襟:“ 沒有,走吧。”說完便大步走在她前麵,隻是玗兒看不到的是,顧若白拚命捂住胸口的悸動,真是越陷越深了。
就這樣,玗兒與顧若白進了宮。這皇宮分為內宮和外宮,外宮戒備森嚴,遠遠地就看到把守的士兵,玗兒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見過林尚書。”
把守的頭領微微拱手作揖,林原點了點頭。就在玗兒前腳剛踏進宮門,就被頭領的聲音震住了:“林尚書且慢!”三人停下腳步,玗兒手心裏已經全是冷汗。
“林尚書,這是……”
士兵頭領看著玗兒和顧若白欲言又止。
“這是我帶給徐總督的兩個新人,今日送進宮去淨身,耽誤了時辰唯你是問?”
頭領的臉色有些難堪,他微微欠著身子:“屬下不敢!還望林尚書在總督麵前美言幾句!“
說著便退了幾步,玗兒緊跟著林原和顧若白的步伐,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奈何這兩個大男人修長的腿一跨一大步,她幾乎是小跑著碎步才勉強跟上。
“噓!”
林原把玗兒和顧若白拉到了一處宮殿的柱子後麵,眼前經過的是宮女們抬著的金扇圓步輦,玗兒屏住了呼吸,隻見步輦上坐著一位妝容精致的女子,眉眼嫵媚,但眼裏卻滿是清高自傲。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要是沒力氣本公主就賞你五十大板嚐嚐!”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該死!”
公主尖細刻薄的聲音讓玗兒皺了眉,她循聲望去,隻見地上跪著一位拿著搖扇的婢女,正在不停地磕頭求饒。
“來人啊!把她打發到辛者庫!”
語音剛落,身後就衝上來兩個太監,架著她遠離了步輦。
“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婢女痛哭流涕,嘴裏還不停的感激。步輦越走越遠,三人才探出身子來。
“這是皇上唯一的公主,恃寵而驕,尖酸刻薄,動不動就處罰婢女,這是常有的事。”林原解釋道,玗兒不禁打了個寒戰,心裏替那位受罰的婢女感到可憐。
穿過一座宮殿,三人偷偷潛入到了藏書閣的正門外。
“這藏書閣是有專人把守的,但是隻有一人,待會我進去和那太監周旋,你們看準時機偷偷溜進去。”
“好。”顧若白和玗兒點了點。
“林尚書,今日怎會有空光臨藏書閣?”太監陰柔的嗓音響起。
玗兒在門外偷偷看去,這太監是側坐在這宮殿一旁,他的身前還有一張案桌,上麵鋪滿了竹簡,堆得竹簡都快擋住了他的視線。
玗兒給顧若白示意了一個眼神,顧若白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