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死由命(1 / 2)

九月初八,原本該在這一天宣布結束的賞菊會卻草草收場,歸一派弟子還在密切地搜尋著那個不知躲到了哪裏去的黑衣人,以少林寺為首的各門各派卻已經開始紛紛告辭。這些名門正派顯然並不屑於貓在一旁看人家歸一派的熱鬧,其他的雜門小派自然也沒有借口留下來。

而歸一派不可能一直關著山門不讓人家走,不得已之下,隻得撤去大陣,開啟山門送客下山。不到半日,山上賓客便已走了個七七八八。

日過午時,正品堂外紅漆長廊下一個老邁的身影一路疾奔,直跑到了掌門所在的書房,氣還沒有喘勻便是一迭聲地:“不可以啊,掌門,掌門,不可以啊!”

正在和掌門談話的四長老抬頭看到他這幅模樣,便給他倒了杯茶,語氣沉穩道:“三長老,你莫心急,來喝杯茶喘勻了氣再說吧。”這位四長老年紀很輕,才三十許歲的模樣,一身儒衫給人以十分溫純敦厚的感覺。

三長老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又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這才急急地說道:“掌門,不能讓那些門派離開啊,那賊人很可能就混在這些門派的弟子裏麵,就此出了山門去了啊!”

雲康寧卻絲毫不見著急,他低頭凝神查看著四長老遞交上來的卷宗,即便聽到了三長老問話,也沒有要為他解答一二的意思,倒是一旁的四長老歎了口氣說道:“掌門又何嚐不知曉這其中道理,但是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關著人家不走啊。一個兩個門派倒還好說,就說是邀著人家做客,也還可以再留個幾日,可這幾乎是整個武林都聚集在了一起,又如何搪塞他們?時日久了,一旦這些門派鬧起來,而我歸一派又找不到那賊人,那才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別說隻是這種程度的流言蜚語,隻怕到時候我歸一派的信譽、名聲都盡皆蕩然無存了!”

“啊!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三長老顯然也是沒有考慮仔細,聽到消息急急地便趕來了,此時一聽四長老的話,也立時明白過來,卻隻覺心中更加無措。

“那賊人想必便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故意挑了賞菊會臨近結束之時夜探我歸一派的。這兩日來門內各地幾乎就差掘地三尺了,也還是沒有找到他,唯有那些賓客的廂房,實在不好過於搜查壞了交情,那人有很大的可能便是混在其他門派的弟子當中了。”

三長老也心知到了這地步,便是再著急也無濟於事了,那賊人恐怕早已趁著這時候下了山門去了,想要再找到他談何容易,隻得搖了搖頭黯然告辭出去了。

四長老看他關上房門,又凝神細聽了聽,直到確定周圍無人,這才看向雲康寧。

這位歸一派的掌門人放下手上卷宗,略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低聲問道:“燕翰良和他那朋友也一起走了嗎?”

四長老也壓低聲音,恭敬答道:“今兒個早上,一開山門,他們兩個便一同離去了。”

雲康寧點點頭,“那許初陽為何會來參加賞菊會的目的已經查清楚了嗎?”

“隻查到許初陽二十五年前初次現身江湖,行俠仗義期間結識了當時還是黃河幫少主的燕翰良,兩人成為摯友,五年後他有一陣子不知所蹤,再次出現時便與燕翰良話別,從此雲遊天下,不知所蹤,據說他曾經甚至遠行到了西域那邊。在此期間他晉升宗師,直到前一陣子才再次現身中原,即刻便與燕翰良共同來參加賞菊會。”

“他的出身,遊曆期間的際遇,如何晉升到宗師的……這些統統沒有查到嗎?”

“是……他的出身似乎十分神秘,他有一身不俗的身手,二十五年前第一次現身江湖的時候便已是一位一流高手,由此可見,很可能家中便是武學世家,可是我查閱了門內掌握的各大隱世門派資料,卻都沒有相似的人,他當時的武功路數似乎也是做了一番隱藏,對此方麵的記載少之又少,根本猜不出他出自哪門哪派。可惜前些日子他不肯出手,否則也許還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