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博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如果蘇柔連這些都忘記了的話那在問下去也隻能徒增悲痛,他閉上了最,放開了蘇柔的手緩緩的躺下。
看著眼前這個重傷的男人,蘇柔心中似有隱痛,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眼前這個男人她應該很熟悉,可偏偏又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具體是為什麼她想不明白,歎了口氣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說罷直接禦空而去,在蘇柔的身影消失的一霎那,任博的心已經死了,如今他的修為盡失,根基被毀,從今往後他即便是傷勢恢複了,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如何還能有機會再來尋回他心中的摯愛,哀大莫過於心死,任博再一次吐血,隨後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一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或許是蘇柔喂他服下的那顆丹藥起了效果,他體內的其他傷勢已經全部恢複,經絡不再疼痛,不過丹田卻還是破碎的,根基徹底毀了,現在的他和凡人沒有什麼區別。
普通力量已經恢複,可任博看上去卻是目光渙散,腦海中一片混亂,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仿佛牽線木偶一般便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遠處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充滿了孤獨和落寞。
就在任博的聲音漸漸消失之時,兩道人影顯現,竟然是鳳袍女子和望月山老祖,望月仙子,鳳袍女子滿眼含淚的望著任博一步步的消失在遠方,轉過頭滿眼恨意的看著望月仙子。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望月仙子臉上有未幹的淚水,她的身體在顫抖。
“我,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這樣的。”
鳳袍女子幾乎是吼著說道。
“你不想這樣,現在你知道後悔了,當初我勸你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想。”
望月仙子搖頭,任由眼淚落下。
“我會為他報仇,通天門我會親手去滅掉。”
鳳袍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道。
“罷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不過這通天門不需要你出手,我相信他會重新站起來,這仇他會親自去報,不過我希望你最好是去警告一下通天那個小混蛋,讓他那徒孫少打蘇柔的主意。”
說完直接消失在原地,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望月仙子抬頭望天,眼中的痛苦轉化成了憤怒和痛恨。
“你說過,不會傷害到他的,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
“轟隆!”
天空響起驚雷,似乎在回應她的問話。
不久後在這附近的一座城池內出現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邋遢瘋子,他成天在城裏閑逛,一雙眼睛滿是渾濁,花白的頭發亂的跟鳥窩似得,時不時的會衝進一個酒肆從裏麵搶一壇酒就跑,店裏麵的夥計連忙追了出來,然而每每這個時候,總會出現一個蒙麵女子將追出來的人攔下,然後將酒錢付了,每一次出現的女人都不同,但從服飾上可以看出她們是望月山的弟子。
瘋子不是別人,正是失去一身修為已經心死的任博,他現在已經徹底的神誌不清,沒有了修為的他整個人蒼老了許多,雖然人瘋瘋癲癲的,但卻對酒非常的喜愛,總是喜歡跑進酒肆去搶酒喝,也不鬧事,每次進去拎起一壇就跑,卻從來沒有因此挨過拳腳,當然這也是因為有人幫忙付錢的原因,久而久之一些店家也習慣了這個老瘋子,反正有人付錢,他們也樂的行一個舉手之勞,為了不讓這瘋子嚇到店裏的客人,於是他們便不定時的店門外放上一壇子酒,隻要沒有了他們就會再讓人添上一壇,逢年過節的還會特地加一小壇好酒。
這樣的情況如同成為了一個特定的習慣,一晃三十年過去,任博依舊瘋瘋癲癲,過著三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每天隨便從一家酒肆門口拎走一壇酒然後瘋瘋癲癲的說著一些什麼搖搖晃晃的離開。
“少爺,你幹嘛要來這裏呀,這又沒什麼好玩的。”
一個下人模樣的中年人,跟在一個身穿錦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後說道,在他們身後還跟著數十個護衛打扮的壯漢,顯然是跟著這錦袍少年一起的,這錦袍少年並非凡人,而是一個觀道期的修道者。
錦袍少年冷哼一聲道。
“哼,本少爺想去哪就去哪,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那下人被這麼一說,頓時閉了嘴,他可是很清楚這坤大少爺的脾氣,更別說他隻是一個凡人界的武者,要是真的惹的這位大少爺不高興了,說不定哪一天自己這小命也就丟了。
“啪!”
東西摔碎的聲音,隻見錦袍少年身旁的下人一掌將一個拎著酒壇子的瘋子扇飛,酒壇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長眼的東西,敢擋少爺的路,找死。”
下人剛才受了少爺的氣,還沒消,想不到一個邋遢兮兮的乞丐竟然敢攔路,剛好將氣全部撒了出去。
這乞丐不是別人,正是拎著酒壇的老瘋子任博,他被這一巴掌扇飛,第一反應不是喊疼,而死衝向那摔碎的酒壇,左手拿起一塊碎片呆呆的看著,渾濁的雙眼中滿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