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身受重傷,一路顛簸被帶回了西綺聖宮,又立刻被打入了天牢,終日接受嚴刑逼供。第一次落入如此陰暗的地方,她滿身傷痕,渾身是血,一個人蜷縮成一團,在牆角直打哆嗦。她鼻息很不穩定,全身彌漫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救我,救我......”她雙眼完全沉浸在恐懼當中,一個人失常地喃喃自語,看得出她很怕這樣灰暗陰濕又狹小的空間。全身已然傷痕累累,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又被審訊官給拖了出去。
她再度被鐵鏈牢牢地綁在了牆上,審訊官眼神格外邪惡陰暗,仿佛對於天星無休止的折磨分外享受,“若再不交待是受誰指使,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說不說!”
天星氣若遊絲,血淋淋的臉上此刻竟然浮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意,“打得好。我很享受。”
“賤人!”審訊官一下子被激怒了,揮舞著長鞭猛地朝天星抽過去,“招不招?你招不招!”他發了瘋似的鞭打著她細嫩的肌膚,天星緊緊閉著眼,粘稠的血液順著她的身體不斷往下淌,這赤*裸裸的割裂之痛竟然能讓她內心的恐懼不再如洪水般泛濫。
一絕色美人踏在牢門口,靜靜觀望著,“你還是——死了比較好吧。”說罷,她轉身就走,順便遞給獄差一個金元寶,“手重點。”
“好啊,還嘴硬?”刑手已然打得精疲力盡,惱羞成怒地端來了一盆鹽水,“不說是不是,不說是不是?”猛然將鹽水倒在了滿是傷口的女孩身上。
“啊——”一陣可怕的灼燒的錐心的疼痛瞬間赤裸裸蔓延在全身,啊——”她閉眼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來,“逸雲哥!星兒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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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綺聖宮中春光明媚,尊貴的太子殿下正坐在書房裏,身旁四個如花似玉的侍女一個替他捶背,一個替他剝核桃仁,兩個給她扇著扇子。她們便是趙子琛著名的四大侍女——梓嫣,玲瓏,雲涯,香凝。個個貌美如花,肌白勝雪,卻性格各異,或動如脫兔,或靜若處子。
趙子琛手上正握著多羅門門主暗夜的解釋信,暗夜說多羅門在江湖上一向不過問是非,憑借中立的聲名發展至今。如今雖私下與趙子琛結盟,但這確是絕頂的機密。這次有神秘人出重金要西綺太子的命,他為了維護多羅門中立的名譽,隻得派出一個最蹩腳的殺手出山,本也沒想能對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造成什麼威脅。
“囂張!”他猛然將信揉做一團,大步朝門外走去。暗夜仗著自己睥睨天下的武功,以及多羅門的勢力,竟敢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合作得如此沒有誠意!
不知怎麼一口氣走得如此之遠,竟然來到了天牢大門口,趙子琛緊縮的眉宇漸漸放開了些,取而代之的確是絲絲躊躇的眼色。天牢陰暗濕潤的詭異氣息悄無聲息地蔓延在他的腳下,繼而全身。他腳剛踏出一半,卻又收了回來。
“殿下?”獄卒有些不解,再度行禮請太子進入牢中探視。
趙子琛微微咬了咬嘴唇,繼而大步跨了進去。陰風陣陣,這兒常年難見陽光,鼻尖滿是暗潮的異味。路才走到一半,趙子琛的眉頭已經快擰成一團了。蹲在這裏麵各三五日,再好的身體也難免犯病,更何況對方是個嬌嬌嫩嫩的姑娘。
“就是這兒了,殿下。”獄卒垂頭低語。
他放眼望去,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一時之間找尋不到人的痕跡。他又細細審視了一遍,這才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見角落蜷縮著的那個小小的身影。隻見她全身都被鮮血侵染成了血紅色,原本細膩的肌膚上布滿了一道又一道駭人的裂口;頭深深埋在臂彎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