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驚聞噩耗之後,這座雕塑卻在最輝煌的時候凋謝了。
所以,絕大部分的醫護人員們,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到了江都市殯儀館,以力所能及的方式對白成進行道別。
此時,救護車緩緩地停靠在了殯儀館的告別大廳外,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動作嫻熟地推來了透明的棺材。
裹屍袋被打開,在殯儀館院落昏黃燈光的照映之下,白成的身體就仿佛沉睡了一般,縱然臉色煞白,但卻完全沒有死人的那種陰沉氣息。
在悲痛欲絕的葉薇眼中,白成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葉薇見得此狀,也是咬緊了牙關,縱然淚流滿麵,也不願發出半點悲痛的聲音,深怕驚擾了白成的“夢”。
就在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白成的“屍體”抬入透明棺材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林依夢哭天搶地的喊聲。
“白成……白成……你怎麼如此狠心啊……嗚嗚嗚嗚……”
葉薇抬著淚眼,模糊不清的視線總算瞧見了瘋狂跑過來的林依夢,情感上一個控製不住,和林依夢抱成一團,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殯儀館上方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
人群陸續地趕來,有醫學院的同學,有市一院的同事,更有深受白成恩惠的那些寧北老鄉們,所有人都在扼腕歎息的同時為白成“英年早逝”而默默垂淚。
但是人群之中有一個看似沉痛悼念的老人,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盯在了透明棺材邊上的沈軍身上。
一分鍾過後,老人遠遠地避開人群,摸出了口袋中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業庭,你在哪?”老人的語氣中滿含著一種十分複雜的情感。
“回上峰的話,我正在開車趕往江都市殯儀館。”林業庭坐在車中,老實回答著老人的問題。
“沈軍……”老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能夠聽見自己的說話後,繼續道,“沈軍,他還活著,死的那個人,是白成!”
“上……上峰,你說什麼?”林業庭原本隨意躺在寬敞車後座的身子頓時一個機靈,端坐了起來。
老人重複了一遍:“沈軍沒死了,白成……卻死了。”
“不……不會吧?”林業庭後背的冷汗立馬冒了出來。
“哈哈哈!”老人突然笑出聲來,“業庭啊!無論如何,你今天陰差陽錯都是立了一個大功啊!誰能想到事情的結局竟然是這樣呢……”
林業庭坐在車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咽了口唾液,無比小心地道:“上峰,您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新任務嗎?”老人收起笑容,低聲道。
“記得,當然記得。”林業庭立馬道。
“新任務就是利用成熟的顛蠱,無聲無息地殺掉白成……”老人的說話聲音壓製到最低,時不時地打量著四周,“但是現在看來是不用了,那白成已經被葉天道宣告死亡了!”
“業庭啊,過完年後你等我通知……米國特區的會議,我給你預留一個名額!”
說完,老人就掛斷了電話,留下尚且一頭霧水的林業庭在車中發著呆。
恰在此時,沉思著散步的葉天道走了過來,遠遠地看見了將手機放回口袋中的老人,臉色一沉,便是主動迎了過來。
“柳傳名……你想要的目的,今天終於達到了!”葉天道看向老人,臉上密布著陰雲,低沉著聲音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