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上墳致恩(1 / 2)

“幾日內,蘇若瑤的臉必須潰爛生瘡,無可醫治,否則,後果自負。”此人扔下兩千兩銀票走了。

“爹,我們去報官吧?”許雲宸知道後說。

許郎中歎氣:“傻兒子,你都三十了,還不知官商一體嗎?即使報官,我們也不認識此人啊?兩千兩銀票可證明什麼?到時,隻怕,蘇姑娘和咱家都不保。”

“爹,難道我們就照他所說?”許雲宸問。

許郎中回答:“不,雲宸,你讓你娘子還有你弟弟一家連夜離開。憑你的醫術,安家謀生不是難事。隻是我答應過蘇若瑤要給她醫好臉,不能食言。我現在就去配藥。”

“是,我聽爹的。可是,爹,你不一塊走嗎?”許雲宸問。

許郎中回答:“若我走了,怕惹來此人的追殺,我隻有坐鎮在咱的醫館,才能保你兄弟平安無事。”

“爹,我送娘子和弟媳一家離開後,就來陪你,看這人究竟敢如何?”許雲宸暫時離開醫館。

等他回來後,醫館就成了如今的摸樣,許郎中已上吊自殺身亡,在事先說好的隱蔽處留下一瓶藥和遺書:我兒雲宸,此藥乃為蘇若瑤醫治的最後一劑藥,代我交予她,爹受人之托,不可食言。為防惡人對爾兄弟兩不軌,為父不得不選擇此路,以打消此人惡念。爾兄兩自此另謀生路,莫為為父之死傷心過度,切莫複仇,複仇生惡念,清靜一生即好。父,許字。

許雲宸給許郎中驗屍,脖子後麵亦有繩索印,從醫世家的許雲宸一看就知,許郎中不是自殺的,是被人勒死的。許雲宸將許郎中匆匆葬了,並在此等蘇若瑤的到來。

程延仲和蘇若瑤聽完許雲宸的敘述後,已是無言以對。

許雲宸將程延仲曾贈送給許郎中的八根金條和茶具如數搬出:“我爹交待我奉還給程公子。無功不受祿,程公子給的醫藥費已足夠了。唯獨那盆君子蘭,我爹甚是愛惜,我將它種於爹的墳前了。”

“許大哥,令尊的墳在哪?我要去給他上墳。”蘇若瑤擦幹眼淚說。

“蘇若瑤,你懷著孩子,上墳恐怕不好。”許雲宸說。

蘇若瑤果斷的說:“我這孩子該為他的恩人上墳!”

於是,蘇若瑤和程延仲來到許郎中的墳前。蘇若瑤燒了一把紙錢,還是止不住的眼淚。

許雲宸在一旁悲憤交加,卻還勸慰蘇若瑤:“蘇姑娘,你身懷六甲,哭哭就算了,切不可傷心過度,傷著孩子,讓我爹的一番醫治前功盡棄。”

“與你爹的口吻一樣,以孩子為重。許大哥,我蘇若瑤此生恐怕都無法感謝你和令尊了。”蘇若瑤悲痛萬分,長跪不起:“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每一句,許郎中,你全做到了,以你喻君子蘭當之無愧。若瑤會在你的墳周圍種滿你喜愛的君子蘭。”

程延仲好不容易將蘇若瑤扶起來。

許雲宸拿出那二十張銀票說:“我本想將這二十張銀票在我爹墳前燒毀,用來祭奠他。可隻怕這肮髒的錢會汙了他的品德。一時倒想不出該拿他們怎麼辦了。”

程延仲看到銀票上細微的印章了,心中明白了八分:做惡事也不避人耳目,這麼猖狂!

他對許雲宸說:“許大哥,令尊因這銀票的主人而亡,在下以為,這兩千兩就當作那個惡人給你的賠償也好。”

許雲宸斷然回絕了程延仲的建議:“這害我爹的錢,就算有兩萬兩,我也不稀罕。我隻希望程少爺和蘇姑娘能助我找到陷害蘇姑娘和我爹的凶手。我許雲宸賭上性命也要為我爹報仇!”

程延仲兩廂為難,既為許郎中的被人殺而悲傷歎息,又不願他複仇,勸他:“許大哥,你方才說令尊的遺囑中說讓你們兄弟兩家覓得一僻靜處,平安度餘生,不要心存複仇之念嗎?既然令尊留有藥瓶和遺囑,想必是在遭人殺害之前寫的,他已料定鬥不過敵人,才留下這樣的遺囑,囑托你兄弟兩不要因報仇而負傷散命。他老人家已看透世事,你何必違背他的臨終意願呢?”

許雲宸對著墓碑說:”爹,雲宸已安頓好妻兒和雲寵一家,你放心。但兒心中的仇恨無法消散,擠壓得兒難受癲狂,兒隻能違背爹的意思,為您複仇,做個不孝子了。”

程延仲很著急,他不希望許雲宸傷害到作惡之人,那畢竟是他的親人,於是他在許郎中墓碑麵前下跪,磕了三個響頭,說:“許郎中,今日我程延仲在您的墓碑前發誓,認你為幹爹,做你的義子,日後每年端午,清明,重陽,和你的忌日,都會來為你上墳掃墓,盡人子之孝。望你在天之靈,散去令郎心中的仇恨執念,攜家帶口,遠離是非之地,依你所願,安度此生。延仲再次給你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