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起身,也不看他們,沉重地說:“我先去休息了,好累。”
曹如嫣對程延仲說:“瑤姐姐和周朝霞的交情深厚。周朝霞雖自取滅亡,但瑤姐姐肯定很痛苦,延仲你快去安慰她一下吧。”
“哦,好。”程延仲拍拍程乾的臉,去了偏房。
蘇若瑤滿臉滿心都是難受,卻哭不出來。
程延仲坐在她旁邊說:“若瑤,別怪我,隻能怪朝霞她自己,放著老實安定的程安不要,偏去強求那遙不可及的已逝去的愛。”
“或許是我對她的關懷太少,讓她走了岔道吧。”蘇若瑤隨意說。
程延仲為她分析:“即使你對她關心少,但她今日用匕首行刺你,之前明知如嫣會遇糟蹋,還下得了手。惡毒。你們該還的,相互虧欠的,都不存在了,別沉浸在此難過中了。”
蘇若瑤看著窗外的迎春花已凋謝,也捧不住,說了句“哪日去祭拜她的花塚吧”。
程延仲為了讓蘇若瑤從周朝霞逝去的憂鬱中走出,抱著她漸漸躺下,閉上眼睛去親吻她那憂鬱的臉龐。
蘇若瑤用手截住了他:“延仲,對不起,今日我真無心,別這樣。”
“那好吧,明日來看你。”程延仲很快走了,心中有氣:若瑤,我為你熱血衝動,你卻將我降到了冰點。
可程延仲不知,蘇若瑤躺在床上有她自己的苦衷:延仲,我確實為朝霞之死而難過。可你怎麼看不出,我更在意的是,你抱著程乾回來時,那麼自然地奔向如嫣。沒有看到我渴望兒子的表情吧?你們一口一句外公,說得我心酸。程乾真正的母親是我,他真正的外公,我的父親已在流亡生涯中不幸身亡了。可你卻看不出我在乎的,我愛的。看來是我真的變了,變得讓你看不出我的心思了,不怪你。
程延仲來到正房,抱起程乾:“程乾來陪爹玩,我的程乾的福氣可驅散任何晦氣。”
“瑤姐姐心情好些了嗎?”曹如嫣問。
程延仲看她一眼,想說又不說了,繼續陪程乾玩。
曹如嫣抱過程乾,再問了一遍:“瑤姐姐心情好些了嗎?”
程延仲才不開心地說:“她說,她想靜一靜。”
曹如嫣想:“可以理解她的心,周朝霞雖是丫環,卻是她的朋友,失去朋友、、、、、、”
“如嫣,別在程乾身邊說這些道德敗壞的人。”程延仲很壓抑,因為剛才蘇若瑤對他的冷淡。
曹如嫣想讓他高興起來,就從剛才的難過變得溫柔起來:“延仲,我覺得,你對我真好。”
程延仲被曹如嫣突然這麼溫柔一句喚起心中的熱情,加上程乾的鬧騰,他的冷漠被漸漸驅散,說:“如嫣,剛才這句話,一下子就像個女人了,有進步。不過進步得這麼快,這是怎麼回事啊?”
曹如嫣沒有生氣撒嬌,而是帶著感激地笑:“剛才聽到延新四弟說,朝霞讓他在風雨中跪了一夜,就讓他對他們戀情徹底失望了。可我在東廂房時,曾夜夜對你冷淡,無端發脾氣,不回你的話,讓你疲憊,難過。可你卻從未放棄過我。而延新四弟,僅僅風雨中一夜,就記恨在心,相比之下,延仲你的品行高於延新百倍,千倍。”
程延仲聽著她感謝和誇獎自己的話,覺得好舒暢。
曹如嫣繼續說:“延仲,仔細想想,那時,你對我,還不曾有愛,卻一夜一夜地忍受我的折磨。你真笨。”
“怎麼沒有愛。我們之間的愛,不正是在那時,被你這個小如嫣給折磨出來的嗎?”程延仲看著她的清純的臉蛋的每一點變化,聽著她真心的每一句話,調笑她:“我程延仲的夫人一向什麼都不怕,今日怎麼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在裝黃花大閨女嗎?連程乾都笑你呢。”
“你一直看著我,我不低頭怎麼辦?你一點都不禮貌。”曹如嫣幸福羞澀地說。
惹得程延仲過來想親熱,曹如嫣退一步:“延仲,你怎麼做爹的,也不看兒子在這呢。”
“禾苗,將程乾抱出去。”程延仲說著,眼睛不轉地望著曹如嫣:“現在可堂堂正正了。”
他趴在曹如嫣身上,甜蜜地說:“我的小如嫣,終於被我調教地像個女人了。”
“我本來就是女人,是你一直粗心大意,沒有發現。”曹如嫣點一下他的額頭:“延仲你好壞,到今日才說人家是女人。人家可把你當夫君一年多了。難道以前,你都不把我當女人,當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