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回至幸堂(1 / 2)

程延元遲疑了一下:現在是該接受還是不該接受呢?

程迪智不等他考慮,繼續說:“延元,其實爹早就有這個意思,不過你拒絕了爹一次,不給爹麵子啊。”

程延元很快相好:我可以接受了。

於是他說:“延元不才,謝爹的厚賞。以後,延元當一心念書,練劍,將來不論科舉,從商,都不會讓爹失望,定要緊隨爹和大哥其後,助程氏巨輪航行更遠。”

大夫人睜大了眼睛瞪著程延元:臭小子,以前我大權在握時,你嚇得趕緊拒絕,現在是春風得意了?

程迪智被程延元說得笑容滿麵:“延仲,你聽,延元說話就是好聽,比你一家人加起來還中聽。”

“爹說得是,延仲要向五弟學習,口才也是一門不可多得的才能。”程延仲說。

有個激動得要落淚的人,就是程延濱:“爹對延元的賞賜,延濱感同身受,代妹妹懷素和已故的娘親謝謝爹對延元的器重。”

“延濱,這是延元曆經磨難,領悟,付出而得到的,應得的,不必多言謝。”程迪智對程延濱不鬧事已倍感欣慰了。

接下來,程迪智似乎無意再賞賜什麼了。張宜嘉不樂意了,她幾次推程延濱,讓他請求獎賞,程延濱低聲讓她安靜:“我無才無功,怎能住堂?我們安靜地住在福院就可。”

張宜嘉無奈地望著不求上進的丈夫,又氣憤地望著失勢的姑母——大夫人。

程延元幼小卻能入住銖釗堂,讓很多人不滿卻不敢言。四夫人還是為兒子爭取一把:“老爺,你看延兆的學識可比延元高出許多。”

“先把德行修煉好吧。”程迪智不願與四夫人多說一個字。

五夫人也有不滿:“老爺,延嗣比延元才小幾個月,這樣讓他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將來延嗣心裏怎麼過得去啊?”

“是啊,大了幾個月,才德就高出幾重天了。”程迪智諷刺,他今日還要懲罰曾和芋頭通奸的五夫人,但不能隻說原因:“瑪瑙,你教育子女不當。延嗣年幼,屢次口出狂言,覬覦延仲妻妾。子令口出髒語羞辱他人,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這都是你教導不當,為母失職之過。而今,就讓延嗣單獨住,把子令交予延濱夫婦撫養。瑪瑙,你則在禛院閉門思過!”

“老爺,這是為什麼?延嗣和子令都還小,有待教導,怎能因說錯一兩句話就把他們從我身邊帶走啊?”五夫人對此莫名其妙:“老爺就因此事讓我禁足?”

“爹,我不敢一個人住,讓我和延元哥哥一起住吧。”程延嗣求程迪智。

“爹,延嗣從未一個人住過,讓他一個人住會嚇著他的。”程延元為他求情。

程迪智今日唯一一次吼:“延嗣,你延元哥哥在外麵,睡過臭水溝,牆角,槐樹下,破廟裏,現在讓你單獨住有什麼可怕?就住到你大娘的禮院去!”

“爭妍姐姐的棺材在那裏放過一夜,我不敢去!”程延嗣哭著,也沒人為他,為五夫人求情。

“那就更要練練你的膽量!”程迪智說完就出去了,也不像以前那樣說什麼“散了”“到此”之類的話。

所有人也各懷心思,自動散了。

幾天後,一切照程迪智所說,程延新住到福院去了,五夫人的兩個孩子各自居住,五夫人被禁足。程迪智夫婦搬回炳炘堂。程延元入住銖釗堂,最重要的是:程延仲一家重返至幸堂。整個閏竹園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夫人住回炳炘堂後,調養兩天,又能開口說話了,但頭痛越來越重,郎中,半仙都請了。

半仙一知半解地說一通:“程夫人體質屬火,命屬金,火克金,住在這屬火的炳炘堂會使病情更重。依鄙人所見,西方屬金,貴府西邊的蓬萊軒,坐西朝東,沐清早陽光,擋午後烈日,清涼之地,適宜程夫人屬金之人養病去火。且蓬萊二字,仙境之處,助程夫人身體日益好轉。”

“撈月,摘星,整理一下,陪夫人去蓬萊軒住些日子。”程迪智信了半仙的話,管他有用沒用,試一下再說。

大夫人想到了許蓬萊,不願去:“不,蓬萊軒在西側,西側是客人居住之地,我是主人,不能住那裏。”

“身體為重,還分什麼東西,主客?你住到蓬萊軒去,我會來看你的。”程迪智令人用抬椅抬著大夫人去了蓬萊軒。

現在的至幸堂主人,是程延仲一家了。此刻,他和蘇若瑤,曹如嫣在感歎,回憶,暢想,程乾在他腳邊轉著。

程延仲問:“若瑤,如嫣,我們回到至幸堂了,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