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找到姑父(1 / 2)

就這麼著,到避暑勝地梨花山,已是別樣一番景色。上次來時滿山梨花開,這次來時梨花已片片飄落不斷,如雪花飄落,另是一片美景。蘇若瑤好想再梨花樹下與飄落的花瓣共同起舞,怎奈今日有重要的事。

她和程延仲是跑著上山的,來到三清觀前,卻見眾多道徒們寡言少語,氣氛悲涼。不知怎麼回事,程延仲上前問:“請問你們濁月道長在哪裏?”

“這麼喧嘩大聲幹什麼?”又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大弟子離怨,對程延仲的吵鬧很不客氣。

程延仲想發火,但蘇若瑤握他手止住了:“離怨道長,我們請求見濁月道長一麵。”

“不見!”

“你!”程延仲又按捺不住怒火。

卻見濁月的三弟子離惋出來,聲音平淡:“有情程延仲,蘇若瑤。”

兩人相視一笑就趕緊進去了。來到道觀後麵,卻見濁月道長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身旁跪著的都是他的徒弟,徒孫。

似乎是要臨終遺言了。這時程延仲已看清楚了濁月的麵目,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要去認他:“姑父,我來了,我是延仲!”

被幾個道徒給四腳朝天地抬到門口,死死按住,不讓他靠近,還不準說話。蘇若瑤看濁月這臉色,是不久於人世了,可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請教他呢。

濁月已然是老了,一絲餘氣吐出:“貧道歸天後,離惋掌管三清觀,爾等均聽從離惋指示。”

“徒兒,徒孫遵命。”一眾道徒喊著,聲音不齊,但可見有落淚者。

離惋跪在濁月的病床前,接受三清觀的傳世信物——玲瓏鞭。

之後,離惋向濁月保證,一定遵從他的遺願,管理好三清觀,將道教傳承下去。

蘇若瑤捂住嘴,不禁要哭出聲來:濁月道長,你不能死!

選好了接班人,說了遺願,該是沒有留念的時候了,但濁月道長卻還是使出丁點餘力:“都出去吧,離惋,讓程延仲和蘇若瑤留下。”

離惋安排一眾道徒出去,程延仲沒有人控製他,早已飛奔到濁月床邊,涕淚縱橫:“姑父,我認得你,不管你老成什麼樣子,我都認得你。可惜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進來看望你,現在你卻喊著要死。怎麼不去看醫生,走,我背你下山。”

濁月艱難地抬起手,示意不用,已病地瘦骨嶙峋的他耗盡一點力低聲說著:“延仲還是那麼活躍,好好生活下去。”

程延仲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好的,姑父。”

濁月再問:“你姑姑怎麼樣?”

程延仲這下如竹簍倒豆子般地說出:“她過地不好啊,自從離家出走後,隱姓埋名,在孤兒院做院長,還把自己整形成老太婆,一說到你就難過,她恨透了溫正莉……”程延仲就如痛苦的婦人一樣,在濁月病床前歇斯底裏了,似乎要把濁月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蘇若瑤比他更懂,濁月此時需要的是親人寧靜的相陪,可程延仲卻控製不住地吵吵鬧鬧。

濁月也被他說的話給傷心了,但他的傷心都隨著時間的蹉跎而變得淡定了:“這十年來,我一直在懺悔,其實我最愛的是培秋,隻是那時被人蒙蔽了眼和心。培秋看似柔弱,但是對愛情很固執,一直恨我,她怎麼就放不下呢?這也許是一念永恒吧?我也不能說自己放下了。”

程延仲一揮掉大把的淚:“姑父,為什麼上次沒能見麵,這次卻是這個樣子了?”

蘇若瑤想讓程延仲安靜些,可是看他的樣子,是要將不舍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她覺得自己是程延仲的未婚妻,也應該稱濁月為姑父,那麼這一跪是不可免。

“姑父。”她雙腿下跪,卻被離惋一棍子橫在她雙腿下,蘇若瑤也就跪在了棍子上。

“蘇若瑤你不必下跪。”年輕的離惋有如年老的淡定。

程延仲不開心了,就著淚水問:“澤筱是我未婚妻,向我姑父跪著有什麼不對?”

離惋沒有回答,因為濁月會說明。濁月還有臨終正事,就氣若遊絲地令著程延仲:“別讓蘇若瑤下跪。延仲,你出去一趟,沒有我的允許不可進來。我還有事情交代離惋和蘇若瑤。”

“啊?”哭的稀裏嘩啦的程延仲一下子淚水掛在臉上不動了:上次來三清觀,若瑤就是單獨來見濁月姑父,怎麼現在姑父快死了,還有話要單獨對若瑤說?而且旁邊還有個挺帥的小夥,年紀看似與若瑤一般大,但是老成持重的,板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