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延仲沒那心情跟她假模假樣的花前月下,就一語回絕了:“我下班後很累,還是在時利和酒店聊聊吧”。
沒法,翟圓隻有白天抓緊時間補習酒店管理方麵的知識,而對於下屬員工的例行報道或文件,她都不耐煩地一吼“出去”!
她一切苦心孤詣的努力,隻是為了一把抓住鄭延仲這條有著一座金山的才貌財俱全的金龜婿。
她的妝容也是一天一變,但變來變去還是在幾個濃妝裏麵變換,服侍呢,就是各種各樣的單肩裙,就是花色和裙擺不一樣罷了。在鄭延仲眼裏,她每天的打扮是一樣的。
而讓翟圓想不到的是,她現在這樣臨時抱佛腳的學習可不像是在學校裏應付考試那麼容易,因為鄭延仲拋出的問題是一個比一個難。
“時利和酒店位於市區和郊區的交界處,翟小姐認為這裏的優缺點是什麼,怎樣揚長避短,發揮出酒店最大的優勢呢?”
“在我看來,時利和酒店還有更大的市場沒有挖掘出來,翟小姐有沒有做計劃對酒店的經營做一番改革,以此贏取更大的客源呢?”
僅僅兩句話而已,裏麵包含的問題卻是好幾個,而且都是實際上的問題,在書上根本找不到,就算翟圓把酒店管理的書給背了下來,可沒有用心在這上麵的她,也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於是,她隻有擠出話來,不過一貫的似乎鎖在臉上的職業笑是少不了的:“我覺得,酒店的位置很好,可以吸引各個層次的客戶。至於客源,我覺得慢慢來,不宜太急。”
她樣子倒是很得體,一點不丟人,但是這回答得內容空洞無物,是很明顯的。
鄭延仲也有足夠的理由離開了,站起,也是商業化地一笑:“翟小姐,不如你多想想這些問題,對你的事業會有幫助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鄭少……”這祈求哀歎的聲音隕落在鄭延仲急忙趕回去的腳步聲中,他還想著蘇若瑤要聽他的琴聲呢。
蘇若瑤已經適應了晚班,也沒那麼困了。就在鄭延仲車裏問:“你覺得翟圓怎麼樣啊?給個評價吧。”
這是逼著鄭延仲皺眉啊,不過他隻是無奈一笑:“誠如你所說,她確實口才好,隻是被我揭穿了她的弱點,她根本答不上話來。”
“那你沒有看看她的樣子嗎?那是酒店一枝花啊。”蘇若瑤詫異問道,因為很多大客戶都是因為翟圓而成為酒店老客戶的,這與她的外貌不無關係吧。
鄭延仲嗤之以鼻:“蘇若瑤,你也是女孩,怎麼不懂化妝嗎?一看她就可猜到她樣子了,整體評價呢,身材還不錯,會嚼舌頭,但是肚裏沒墨水就很難讓人敬仰了。所以說,翟圓呢,勉強算個花瓶吧,哦,不,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連花瓶也不是。”
“鄭延仲,你可真毒舌啊。不知人家翟小姐聽到後,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好歹人家是女孩,你可別當麵這麼說啊,留點麵子給人家吧。”蘇若瑤斜眼望向他,瞥著他笑。
兩人相視,心裏都懂。哎,好累啊,不過現在很輕鬆舒暢。
回到鄭延仲屋裏,這彈琴奏樂是不可少的,他已缺了蘇若瑤不少次的要求。今天奏什麼樂曲呢?鄭延仲看看蘇若瑤,多天的晚班已讓她生了黑眼圈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對,就彈奏那首被她描述為《天氣晚來秋》的曲子吧,那首曲子有助於入眠。
這是悠揚緩慢的音調,略帶著些深幽的樂趣。蘇若瑤托著下巴仔細聆聽,想做一番評價,不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伏在了桌上,還發出淺淺的呼嚕聲,這是多天沒睡好的樣子。
鄭延仲也不知她怎麼那麼多天的晚班。繼續彈琴吧,一直到這首長達七分鍾的樂曲完畢,以低幽的尾音結束。蘇若瑤才慢慢醒來,揉揉眼睛:“怎麼了,不彈了,很好得,繼續彈啊。”說著咕嚕咕嚕聽不懂的聲音。
鄭延仲雅痞地挑起眉眼,眼眸稍邪肆:“你都睡的留口水了,還想聽啊?”
蘇若瑤看他那邪痞的樣子,有點害怕,就趕緊說道:“趴著桌子睡很容易留口水的,我回去睡了。”趕緊走了,因鄭延仲有點心懷不軌的樣子。
可是在甄迪智屋裏二樓,蘇若瑤倒是睡不著了,老想著鄭延仲剛才雅痞玩味的笑:自己在想什麼呢?
窗外飄來剛才那琴聲,《天氣晚來秋》的琴音,是鄭延仲在彈奏的,琴音隨著漸漸涼快的秋風徐徐飄入屋內。很奇怪,蘭穀小區沒有人反感這琴音,沒有人提出抗議,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夜晚這入眠的琴音啊?蘇若瑤伴隨著《天氣晚來秋》再度入眠,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