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也隻有轉身,認真地開車。今天他特別細心謹慎,因為這輛車載著的是他的一切,若有事,他將不複存在。
到了牽牛村家裏,佳豪似乎是小猛獸歸到了自家的巢穴:“我們回家了!”
蘇若瑤這才有了一絲笑意。晚飯上,佳豪大吃特吃,感覺今日在程培夏家裏大戰勝利了。而程延仲和蘇若瑤心裏明白,以後的日子難料。但不願在孩子麵前露出不開心的一麵,蘇若瑤一邊叮囑佳豪吃飯慢點,一邊自己也故作開心地吃。
睡覺了,在佳豪房裏,他雙手一手是程延仲,一手是蘇若瑤,好似不放心:“爸爸媽媽真的不會分開嗎?”
“我爸那麼對你,你為什麼總是為他說話?”程延仲不明地問著,有點不開心。
蘇若瑤的初衷是不想讓程將軍的後代因自己而決裂,但現在,她的身份讓她多了一層責任,她搖頭閉眼說著:“延仲,你怎麼不懂我呢?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你卻因我而與父親斷絕,那我就是你們程家的禍害啊。”
程延仲爽朗勾唇一笑:“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又是這些胡思亂想弄得你苦著臉啊?若瑤,你什麼時候可以陽光些啊?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僅此而已?就為了我和佳豪將來過得金山銀山的,你就這麼殘忍地要離開我和佳豪?你想過我們會有多難過嗎?讓我再次失去愛妻,讓佳豪再次失去母親,你可真做得出來啊,若瑤。”程延仲重重地捏著她的鼻子算是懲罰她,但對她聲音卻是改不掉的溫柔戀愛:“傻丫頭。”
蘇若瑤被他捏得喘不過氣,打掉他的手:“自古沉溺於女子者,難有作為。女子多有,然而機遇難尋。”
程延仲摟她在懷,蘇若瑤聽到他沉沉的歎息:“又在念什麼古文啊?我可不信,對我來說,若瑤你就是作為,是機遇,你走了,再難尋了。”
“延仲,這是何苦呢?隻要過一段時間,有新人了,你就會忘記舊人啊,還能得到你父親的讚賞和培養。”蘇若瑤在他懷中無力地說著他的不是,可心裏,她也不想去做那舊人。
“若瑤怎麼不說話了?”程延仲揉動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命令著:“若瑤快說,以後不管怎樣,都不可簽那樣的協議,不可離開我和佳豪。”
蘇若瑤推開他一些,轉過身去:“我聽你的就是,你別抱那麼緊,現在快驚蟄天了,天氣轉熱了,要換竹席子了。”
“好,若瑤你不亂想就好,誰吧,明天就把今天的不開心給扔掉。”程延仲拍著她的手臂,口裏滿是信心,也很困,睡著了。
蘇若瑤也很困,卻是困惑:明天真的會風平浪靜嗎?看今日程培夏的氣勢,是做足了準備的,他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和延仲嗎?
蘇若瑤猜測著程培夏的心思。
係領帶時,她淡淡地抿嘴一笑,就這樣而已。程延仲不同意:“若瑤就這樣隨便笑著打發我啊?我可是你將來的老公啊。該怎麼做啊?快點,趁著佳豪在習武。”程延仲湊過臉來了。
蘇若瑤就為他綻出笑顏,一唇香吻印在他臉上,羞著拍著他:“臉上都留下印記了,看你怎麼好意思。”
一轉身,被程延仲摟著腰,耳邊是他曖昧的聲音:“若瑤要是不在我臉上留個唇印,那別的女人可就來騷擾我了。所以若瑤今天還不夠用力,知道沒?”
“知道了,明天不但給你個印痕,還要使勁來個咬痕在你臉上。看你還會不會得寸進尺。”蘇若瑤還是那麼嬌羞。
他眼睛一眨一眨,想想該怎麼做。有點出乎大人的意料,八歲的佳豪將地上的所有高檔玩具收攏來,抱在了程培夏前麵的茶幾上,然後把身上的熊貓衛衣脫下,放在茶幾上,理直氣壯地對程培夏發誓:“爺爺,你送我的玩具和衣服都還給你,不許趕走我媽媽。要不我不喊你爺爺了。”
說完後,佳豪蹦跳著到蘇若瑤身邊,嘻笑著問:“爸爸媽媽,我們一起回家吧。”
程延仲和蘇若瑤都鬆了一口氣,欣慰地綻出笑容,尤其是蘇若瑤:這孩子,真孝順。
可程培夏卻大失顏麵,臉是青的,青地嚇人,可怕地點著頭,指著程延仲:“好,好,你們一家是吧?有出息了就把我這個老頭子一腳踹開!走,都出去,不要來了!”
始作俑者,也是今天是所有事情的策劃者溫正莉去從頭到尾沒說幾句紮人的話,反而是一直做個彌勒佛樣的老好人。她現在心裏正樂著:好啊,程延仲你現在惹惱了你爸,就別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