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座上拿來幾個枕頭,毯子給她蓋上,墊在頭後麵。每一動作都盡量不觸及她。讓蘇若瑤全身靠著枕頭,身蓋毛毯。而程延仲自己卻是規矩地坐在另一端,雖然現在自己是“太監”身份,但還是沒有把她抱在懷中,隻為她的脆弱的心不受刺激。
蘇若瑤手撫著毛毯,上麵的毛細膩柔順,卻不掉落,像是一個人在溫暖著自己。她與程延仲的目光在黑夜中不斷觸碰了幾次,卻趕緊收攏回。隻是稍有不同:以前總是自己收回的快,而今日,程延仲收回的更快。
他害羞嗎?蘇若瑤細細想著: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男子,為什麼會害羞?真有趣。
程延仲為了不讓車裏空氣渾濁,就不斷命令司機小王“把冷空調關掉,以免蘇若瑤受涼”“打開前麵的窗戶,讓車裏空氣新鮮些”“放些優雅的音樂”。
老板的命令不如平日簡厲震喝,而是輕快緊張,小王一聽就明白:“好嘞,遵命。”
程延仲這麼一會,看看困了的偶爾醒來的蘇若瑤,心裏樂嗬,一會說些無關緊要的命令給小王,以保持他現在得到賞賜的跳躍的心跳平衡。
程延仲猜測她是想趕快輸液之後回學校了,就寬慰她:“今日蘇若瑤你給我們公司立功了,我送一手表給你,算獎賞。”
“哦,多謝程董好意,那是我本職工作,何必獎謝?”她感覺好些了,看看頭頂。
未等她開口,程延仲已喊了:“護士,輸液結束了。”
蘇若瑤微微張開的小嘴合攏了,看著他有點奇怪:程延仲,你能看穿我想說的話?好聰明,難怪是大老板呢。
該起身回學校了,蘇若瑤想想:“還是回孤兒院吧。”
程延仲也為她難過:都夜晚十一點了,若瑤的室友也不打個電話來問一下。難怪若瑤難過地不想回宿舍呢。
下床後的蘇若瑤,還穿著跳舞時的古裝,站也難站穩,她扶著床,眉心有些皺。
程延仲是最好的天然拐杖了,可是,程延仲還是要征得她的意見:“蘇若瑤你現在身體弱,走不穩,要不讓護士小妹扶你上車。”
蘇若瑤須不斷地謝禮,估計有十次了,之後,她漸感不適,頭暈腦脹,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就那麼閉上眼睛全身落了下去,快閉上眼時,她凝視著程延仲,微微伸出手。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舞蹈房全亂了,隻聽胡亂喊“美人暈倒了”。程延仲第一個跨上舞台,橫抱起身輕如燕的蘇若瑤,向在座的工作人員焦急地命令:“快打120!”
朦朧中,蘇若瑤有點感覺,自己是被人抱著的,後來躺在床上,有人在她手背上紮針,然後還聽到程延仲急促擔憂的聲音:“請換一位女大夫來。”
雖暈迷中,可蘇若瑤還是聽得很清楚,那個聲音來自誰。她醒來後勉強睜開眼,見到程延仲一眼不離的看著自己,焦急心疼地,還雙手握著自己的手。蘇若瑤本不準男人與自己有接觸,所以隻有看看他的手,因為自己現在沒有力氣去掙脫開。
女醫生有點責怪:“你來月事了,怎麼還那麼用力地跳舞啊?是身體重要還是錢重要啊?”
蘇若瑤無言,隻是心裏想著:身體和錢都不重要,程將軍的後代最重要,所以讓程延仲高興才更重要。
見蘇若瑤話不多,醫生有點生氣,程延仲就過來跟她解釋:“醫生,你看我表妹她累成這樣,連話都難說出了,就麻煩你多開些滋補的了。”
女醫生才有點笑:“好吧,丫頭,以後注意些,月事來的時候不要這麼勞累。你陽氣不足,給你開些補陽的中藥和中成藥,記得按時按量喝。”
“謝謝醫生,我會記得的。”說這話的是程延仲,有點好笑。醫生也捂嘴了。
“自己想象改編的。”蘇若瑤細微無力的聲音中有點自豪。
“嗯,高手,但是以後不要這麼不顧身體第工作了,知道嗎?”程延仲淺批中卻是快樂:“就算你想在我麵前顯擺一下你的才藝,也不用……”
蘇若瑤使勁兒用手撐起自己,真心誠懇:“不是顯擺,是真心感恩。”
“哦,感恩啊。”程延仲怎麼有點失落了,但還是讚歎並指點:“總之你跳地很好,我都錄下來了,以後還可再看。所以你以後不要那麼辛苦地折騰自己了。”
“嗯,謝謝程董。”蘇若瑤病中帶笑,看了看輸液袋。
以前她感冒發燒的時候,用過這個,當時她害怕的要命,是院長阿姨好說歹說才給她紮針了。想起那時,她又不禁甜甜一笑: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在側,好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