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在外偷聽著,臉上綻放出暢快的笑,笑得那麼甜美,眼眸臉上無一絲雜質,像是手工精巧的繡娘繡出來的笑紋。
而程將軍卻一口反對:“不可,夫人,我們都以近不惑,如果讓她做妾,將來若瑤肯定在我們百年之後孤苦,況且做妾的身份低,不要委屈了她。夫人,去安排一下,給她找個正緊人家,以我程家義女之名堂堂正正嫁為人妻。”
聽到此,蘇若瑤無聲地眼淚撲簌簌而下:程將軍,我不在乎你和夫人先我而去,也不在乎名分高低,隻想伺候在你身側。你要將我嫁出去,有誰會像你一樣對我好呢?
程延仲拿著絲絹,問道上麵的花香染了自己的汗臭,就樂道:“若瑤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蘇若瑤可不這麼想的,她有很多絲絹呢,小時是官家小姐,後來意外淪落青樓,後樓得程將軍所救,做了程家丫環。不管什麼時候,她都習慣了手拿或袖子裏一絲絹,麻絹等。
而且她女紅不錯,繡得花花字字都不錯。她很感激程將軍就她出青樓,曾發誓終生伺候程將軍一家人,所以她就在絲絹的一角繡了一個“程”字,驗對角線得另一角繡了個“筱”字,以表自己終生是程家人,可以放棄姓氏,從程姓,是蘇若瑤,更是程若瑤。
絲絹上還有綠色的枝葉條紋,蕙蘭,鈴蘭等。但程延仲看這絲絹可不一般,他就下了結論了:一個“程”字,一個“筱”字,是若瑤要嫁夫從夫姓的意思嗎?她怎麼還有那些封建社會的思想?不過,我喜歡。
蘇若瑤猶豫了一下:他都抱過我了,要不就當他是大夫吧。
她點頭後,程延仲就開始做體力活了,他是使勁地給她揉,這都不叫揉了,是搓衣服了。
蘇若瑤這回是疼地哭了:“疼!程董別揉了。”還去打他的手。
程延仲也不是吃豆腐,就是一心為她想:“你這一半身子都麻了,必須趕緊通經活脈,要不會留下病根。”
“還不如留下病根呢!”蘇若瑤趴在地上,也喊不出來。
不過漸漸地,她感到身體不酸麻了,可以動了,而程延仲還在搓衣服似的。她回頭看他一眼,他很認真,都累出汗了,不時地用袖子揮掉額頭上的汗。蘇若瑤心裏暖融融了:不管他以後是否會變心,但他現在在幫我。
她哭著,聲音似有若無。程延仲已跟著跑出坐在她身邊了,多少已了解她一點了,就寬慰道:“也怪我不好,本就知道你不愛炫耀,還允許他們把你的視頻掛起來。以後不掛了,所以蘇若瑤你不哭了,再哭的話,院長知道會說我不好的。”
“嗯。”蘇若瑤點頭,歎息悲戚道:“給程董添麻煩了。”
“麻煩什麼啊?看你今天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就別去跳舞了,彈彈古琴就好了。對了,你這頭發好像太長了,要不去剪掉一段。別人都說頭發吸血,多了就讓人不聰明。蘇若瑤要是把頭發剪短一些,肯定是才貌雙全的姑娘、、、、、、”
程延仲說了一大串話,閑聊的,逗笑的,哄她的,足足一個小時,也算他耐地下心思。不止是逗笑,還有展示功夫,是象形功,有螳螂功,蛤蟆功。
看他那麼大個頭表演雜技般,蘇若瑤心底已忍不住笑:笨頭笨腦,笨手笨腳的,既不像武術,也不像舞蹈,純粹是給人笑話的。
蘇若瑤斜他一眼,淡然道:“孤兒院的孩子都是閑不住的命。”聲音小的隻有程延仲湊近來才聽清楚了。
程延仲看心中佳人心緒不悅,就也跟著皺眉,雖然他心裏的若瑤是哭笑愁喜皆有一番韻味,但他還是希望蘇若瑤開心。
“你看,那些都是你,喜歡嗎?”他指著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和視頻。
蘇若瑤仰起頭,一個一個地看著,視頻“花落暗香”就是自己那天跳舞後暈倒的樣子;視頻“薄扇佳人出”是自己舞弄扇子的樣;視頻“青絲鳴鼓”是她用彩帶擊鼓的動作;還有“十指月華”是奏樂的動作。
蘇若瑤害羞,責問:“可否請程董把此等物品拆下?”
“這都是樂器坊和舞蹈坊的經理選出的,”程延仲有點不明白地看著板著臉的她:“你不喜歡嗎?”
“想去就去吧。”院長希望她和程延仲早點成了。
蘇若瑤就這樣隻休息一天就回到啟辰公司上班,來到樂器坊,見程延仲坐在那裏,瞳孔空洞,一副失神的樣子,丟了魂魄一樣。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道:“程董是每日來看蘇若瑤的,蘇若瑤才休息一天,程董就失了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