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豪已先聲奪人:“奶奶不用了,今晚媽媽和我一起睡。”豪氣啊。
程延仲張開的上嘴唇還停留在半空,就傻傻地看著兒子和蘇若瑤。蘇若瑤這時也給了他個滿意的眼神:好的,我陪我兒子。
晚飯過後,佳豪先聽話地回到房裏休息去了。
蘇若瑤去幫保姆打掃整理:“阿姨,我來幫你吧。”
“好姑娘,你該喊我奶奶才對。”保姆樂嗬嗬的神秘:“我可是看盡世間滄桑的,別讓程先生等急了,快去,跟我老婆子有什麼好聊的。我看好你哦。”
“阿姨你說什麼啊?”蘇若瑤放下手裏的碗筷,打了保姆一下。去浴室換衣服了。
程延仲將她的馬尾挪到後麵去,歎氣地說著:“若瑤,這個你也放心,我和我父親是有口頭協議的,隻有讓蒼耳住在牽牛村,我才去公司幫忙。否則,我就帶著蒼耳住在牽牛村。”
蘇若瑤咬咬嘴唇笑著,捶打他的肩膀:“程董可真是會跟父親耍賴啊。”
程延仲抓住她的拳頭,細膩地說著:“這是策略,不是耍賴。”
“今天踢球都出大汗了。”佳豪回屋了。
蘇若瑤和程延仲趕緊放開對方的手,好像做賊似的。佳豪則自然地牽著蘇若瑤的手:“媽媽我們今晚吃什麼啊?呀,媽媽的手冰涼的,爸爸,你幫媽媽暖一下手吧。”說著,佳豪就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蘇若瑤和程延仲相視,不好意思了,程延仲握緊了她的手,呼著暖氣:“這是蒼耳的命令,你不會反對吧?”
“僅此而已。”蘇若瑤提出了意見:“有了新人忘舊人,男人就是這樣。今天上午去祭拜了亡妻,還不到一天就對她人想入非非。難怪有人說,男人不如一孝子。”
蘇若瑤站在門口看著佳豪踢球,心裏也無限的希望。程延仲走過來,手搭著她的肩膀:“若瑤,現在心情好了些沒有?”
“嗯,好了。”蘇若瑤這麼說著,卻把程延仲的手拿下來,看著佳豪問著:“為什麼程董要把蒼耳單獨住在牽牛村呢?是怕外界知道你有兒子,影響你續弦嗎?”
程延仲勾起了傷心的回憶:“若瑤,我怎麼會有那種自私的想法?”他仰天長歎:“那是我和蕊蕊共同的意思,不能讓蒼耳從小住在金窩銀窩裏,否則他會被寵壞的。”
“這倒是,王昔蕊為蒼耳想的很好。”蘇若瑤默默地說著。
程延仲繼續說起從前的事:“蕊蕊在牽牛村生下了蒼耳,希望蒼耳在這裏長大,在這裏學會耕田養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培養他自力更生的意識。而不是像現在那些富二代那樣坐吃山空,紙醉金迷。”
蘇若瑤看著這裏的景色,也沉醉在其中:“是啊,這裏依山傍水,是個修養的好地方,不知道蒼耳在這裏過的怎麼樣,你多久來看他一次。”
“若瑤怎麼就關心蒼耳呢?”程延仲些許不滿,卻也帶著微笑自豪地說:“蒼耳在這裏,學會了種果樹,去同學家裏喂豬喂魚,還常有鄰居送蔬菜給蒼耳。這小家夥,在別人家幹活勤快,是個孩子王,很招人喜。”
“那就最好了,王昔蕊就在房子附近守護著蒼耳,一定是她保佑著蒼耳,”蘇若瑤轉過身,麵對著程延仲,褪去了一些羞澀,在他臉頰親了一下:“謝謝你,程董,把我的蒼耳養育得這麼優秀,將來他定是人中龍鳳。”轉過身去,繼續看著佳豪踢球。
程延仲得了一吻,卻是失望開心一起的:“這一吻就是為了蒼耳啊?而且還厚著臉皮說那是你的蒼耳.”
程延仲來了,看她這麼跪在地上,還哭著,就去扶她起來。
程延仲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問著:“若瑤,今天是怎麼了?哭個不停的。從蕊蕊的墓碑前就開始,一直到現在。”
蘇若瑤一時無法清理混亂的頭腦,就收拾好族譜,一本本地擺放整齊,並鄭重地對程延仲說著:“程董,族譜是很珍貴的,還是去裝修一下吧。你看這些年久的族譜,都有些破損了。”
“好的,我會去裝修成塑料冊子,那樣就不會發黃發舊了。”程延仲應著,扶著她離開書房,走下樓梯到客廳,還一直說著“小心”,因為看她的樣子,真有些昏昏沉沉的。
蘇若瑤靠在沙發上坐下,也就昏沉地眯了一會兒眼,睡也睡不著。程延仲看她這樣子,也沒辦法,問不出她心裏想什麼啊。
蘇若瑤看著看著,為程將軍哭泣:“這真的是你的族譜嗎?程延仲和蒼耳真的是你後代嗎?那程將軍,是誰在詛咒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