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的動作都很麻利,分配了一下便到各個房間去搜尋。秀女們都有一點緊張,生怕自己成為鄭沁兒口中的小偷。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一個宮女捧著鎏金水晶鳳蝶鏤空釵進來了,“找到了。”
鄭沁兒有些如釋重負,接過了釵子,可是轉瞬間更加厲色地問道,“在哪裏找到的?”
那個宮女指向了偏殿的一處房間,“在那裏。”
秦飄茵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蘇清安麵色並不改變,毫不在意,程姑姑問道,“那間房是哪位秀女在住?”
“程姑姑,是我和秦秀女的住處。”看著秦飄茵不知所措的表情,蘇清安緩緩道。
程姑姑懷疑地看著蘇清安疏離淡漠的眼睛,很想從她的眼睛裏找到什麼,但是沒有找到。鄭沁兒十分不滿蘇清安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轉頭就衝進了那個房間,“是在哪裏找到的?”
宮女指向了秦飄茵的床櫃,“在那個櫃子裏找到的。”
秦飄茵感覺自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這不可能……不是我拿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是她拿的,然後放在你櫃子裏的咯?”鄭沁兒似笑非笑,指著她身旁的蘇清安。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姐姐她不可能……”秦飄茵感覺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連連看向蘇清安,隻見她仍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鄭沁兒看著蘇清安這副表情,更加怒氣衝衝,她早就對蘇清安懷有不滿。黛眉輕揚,一雙眼睛水光瀲灩,漆黑明亮。雖然不愛打扮,但是身上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仙子氣質,站在她身邊的任何人,都會變成人間俗物。而且總是對旁人不理不睬,一副清高的樣子。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整一整蘇清安,怎麼能輕易放過,“既然在這個房間找到的,就和你們兩個都脫不開關係!”
蘇清安終於抬眼看了一眼鄭沁兒,那一眼仿佛來自冰冷高山,是那樣的疏遠和冰冷,“鄭秀女是在鄙視我和秦妹妹的智商嗎?如果真的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拿的,會放在自己的房間嗎?”
鄭沁兒一時語塞,還沒有反應過來,蘇清安又緊接地問道,“那個櫃子並沒有上鎖,而你一旦發現釵子失蹤,就一定會來搜查。我和秦秀女應該不會愚蠢到偷了東西還不把它藏起來了吧?”
鄭沁兒還想插嘴,蘇清安根本不給她辯駁的機會,聲音變得更加地冰冷,“你那個釵子我們要來有何用處?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那支釵子是你的,我們是準備偷來插在頭上然後等著人來抓我們,還是找個當鋪然後讓當鋪的人把我們送進大牢呢?鄭秀女不要因為這搜出了釵子就開始誅心。若是判斷事情連最基本的邏輯推理都不會,那我真是令我會懷疑吏部尚書的門第家教。”
“你你你……你明明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你還這樣振振有詞……”鄭沁兒氣的說不出話,指著蘇清安的鼻子,蘇清安伸手打掉她的手,不慢條斯理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鄭秀女這樣激動,莫非是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要和我們有關才行?”最後幾個字,蘇清安特別加重了語氣,有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程姑姑製止了兩人之間的,“你們都是將來的嬪妃,這樣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姑姑,你看她,東西明明是在這裏找到的,她還惡人先告狀!”鄭沁兒自知爭不過蘇清安,轉而請求程姑姑做主。
“雖然事情發生的奇怪,但是東西畢竟是從你們兩個的房中找出的。現在人人皆知,若是不將你們隔離起來查個清楚,恐怕難以服眾。所以,還請兩位秀女委屈一下,去暴室呆上一段時日吧。”程姑姑說道。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聽到“暴室”二字的秦飄茵已經是絕望了,想要極力分辯卻又找不到言辭。蘇清安的眉角跳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到底是哪裏不太對呢?蘇清安麵無表情地看著鄭沁兒和程姑姑。程姑姑左手一揮,兩個太監立刻走上前來,“得罪了。”
“我不要去暴室,程姑姑你要相信我和蘇姐姐啊……我們真的是冤枉的。”秦飄茵嚇得跪在了地上。蘇清安則一把甩開想要拖住她的手,並不求饒。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三個表情各異的人。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