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予眠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饒是他陪伴著笛鹿走過了六年,都不如麵前這一幕來的震撼。
笛鹿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隨手掏了一塊帕子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
米國著名摩天酒店的頂層,雪白的牆壁滿是放射性的血跡,可站在正中的笛鹿卻視而不見,慢條斯理的打理著自己。
“還有麼?”笛鹿冰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腿還打著石膏的屍體,話語裏都沒了溫度。
“你何必這樣急。”
“有人在等我回家。”笛鹿用腳尖提了提那人,終於是確定沒了呼吸才轉身離開。
壓低了帽簷,常予眠駕車呼嘯的離開酒店,而頂層的警報才尖銳的想起。
笛鹿瞟了一眼手表的針尖,不急不慢的按下了按鈕。
“轟隆”,整個頂層炸開,就近的幾棟大廈的玻璃都整的粉碎。
滿目的紅,滾滾黑煙以及那刺耳的警報聲,笛鹿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了。
做任務的時候她幾乎是麻木的,不是別人死,她就會在那個火海中掙紮。
“寧久歌說你犯過罪?”笛鹿利索的在後座換好了一身衣服,將帶血的外套隨手一丟,才拉開前座與後座之間的簾子。
常予眠狹長的眼睛透過鏡片的反射看了一眼笛鹿,卻沒有看見一絲疑問的意思。
笛鹿就知道是這樣,對於沒有意義的問題,常予眠從來不會回答,就連眨眼都是浪費他的時間。
可寧久歌說的那樣真
覺得自己做了蠢事的笛鹿默默地低下了頭,機場就在眼前,她要和過去的生活說再見了。
“恭喜你,笛鹿。”
這一次終於不是冷冰冰的代號了,笛鹿最後還是綻開了笑容看著前座的常予眠:“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單嬋,這次又沒帶她玩。”
常予眠推著兩人的行李不急不慢的走出通道,手上的手機屏幕不斷地變換著信息,最後終於得到了兩個字的回複,才長出一口氣。
看著身邊眼睛已經在四處掃蕩的笛鹿,常予眠的視線也是一轉。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在等候區的一角正有人風塵仆仆的趕來。
“寧久歌!”笛鹿看著推開人群走來的寧久歌極力的忍住了自己的驚呼和笑聲。
轉身從常予眠身邊跑開,她可沒有錯過寧久歌那類似煉獄的眼睛,估計這次真的惹毛他了。
那可不行,他可是笛安的財神爺!
但寧久歌的打扮真是太搞笑了,頭上還包著紗布,怪像個神經病的。
“笛鹿呢!”寧久歌的眼睛幾乎就沒從常予眠的身上離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常予眠手上笛鹿的背包搶了下來。
他的女人和麵前這個危險人物,去了國外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鬼才知道常予眠會做什麼!
總有一種綠雲籠罩的感覺在寧久歌的頭頂盤旋,他相信慘了笛鹿,那是個就算跑路也要生孩子的女人。
但他絕對不相信常予眠,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隔,他,萬一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