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風笑不是自己醒來的,準確來說,是被一個人活生生踢醒的。
他把那人領子提在手裏,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看著。
“喂,你是村民吧……”
那人脖子往裏麵縮了又縮,一邊掙紮一邊手忙腳亂。
“不是!不是!才不是!”
倚風笑眼睛一眯,蓄力給了他一個暴栗,威脅到:“是不是!”
那人“哇”的哭起來,嚇了倚風笑一跳。
“說,你是來幹什麼的?”
倚風笑左右開弓,把他放到地上,扯著他的臉皮一彈。
村民哭得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說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他嘴巴一撇,說:“能幹什麼,逃命唄!那龍貓妖可是殺過來了,家裏就我一個獨苗,還能不跑嗎?”
倚風笑拍了拍他的胸脯,又站起來繞著他走了一圈,摸了摸鼻梁跟,道:“跑就跑,背這麼多草幹嘛?”
說著,一把奪過他背後的包,一大包枯草“嘩”的掉出來。
“解釋一下吧,嗯哼。”
倚風笑把那把紅傘放到他脖子上。
“這這這,這隻是逃命用的!”
“真是義正言辭呀。”倚風笑露出她母親一樣標準的美人笑,“我和那些來除妖的修士,有一點點的不同,你知道是哪裏嗎?”
“哪裏?”他的表情越來越驚恐。
倚風笑在唇上一點,一字一頓的說:“我、會、殺、人!”
又笑著補充道:“懂嗎?”
“大俠!我說,我說!”
那人跪地求饒,渾身顫抖。
“村裏人讓我把這些草放在你們居住的房屋裏,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大俠,饒了我吧!我已經全部交代了!放我走吧!那妖物聞到這個味道馬上就會來的!”
“嗷——”
那人的表情慌了,也不顧倚風笑架在他脖子上的傘,慌亂的跑了。
這下輪到倚風笑摸摸鼻子,道:“有這麼可怕嗎?”
說著,一道藍虹降落在他身旁。
“醒了。”
不是問句也不是判斷,而是那種冷冷清清的肯定句。
“打得過嗎?”倚風笑嬌笑著抬起青絲雪的下巴,唇角微挑,一臉調戲。
青絲雪眼神冷了冷,一手拍開他的狼爪,把雪刃拿在手上握得緊緊的,道:“行。”
說著,一股遮天的氣勢衝上天際。
青絲雪拔劍,帶著一絲絲冷冽的氣息直逼妖獸,劍在他手裏繞出劍花,這不僅僅是一段劍花,更多是言靈縛咒術。
破天的藍光將妖物照亮,緊接著,那妖物被束縛住了,完全動不了,它掙紮著,想要大叫。
倚風笑有些同情的看著它,這咒術他才掙紮過,一動就會流血不停。
果然,它掙紮了一會兒,渾身皮膚震開,雪白的皮毛一下子粘上無數的血液。
“趁現在……記憶窺探!”
倚風笑閉眼睜眼,畫麵已經完全不同,這種記憶窺探隻能看到它心中最深的記憶。
它的眼成了倚風笑的眼。
它現在躲在最最陰暗的地方,它的母親被掛在一個十字架一樣的架子上,母親三瓣唇動了動,它聽見它說:“跑!”
可是它動不了,它嚇呆了。
這時,一個人拿著閃亮亮的刀具過來。
母親的三瓣唇依舊顫抖著,一下,一下。
“跑!”
“跑!”
……
它縮在那裏,身旁是幾根紫色的幹苜蓿。
那人把母親吊了起來,四肢各是一刀,纖細的皮肉一下子破開,但是沒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