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的照片
在我家裏的相冊中,有一張軍人的照片,這是我在北京中國照相館照的。當時,是我父親來北京看我,我請了假,就與父親逛公園,逛王府井。當我們走到中國照相館時,父親對我說:“你照一張相吧,讓你媽看看。”我跟隨父親走進照相館,一個師傅見我們父子倆,就笑逐顏開地說:“想照什麼樣的相啊?”
說著,就幫助我們父子擺姿勢,師傅看著我說:“笑一下吧。”我說:“我就不會笑。”師傅說:“哪有軍人不會笑的?你看我,用不著我逗你笑,你就會笑了。”這時,我果然笑了,師傅一按快門,這張照片就拍成了。然後,我跟父親也照了一張,師傅仍舊逗我笑,有父親在,我當然笑逐顏開。可惜照片弄毀了,等我回部隊後,一張彙款單寄來了。我一看當時就傻了眼,原來是我與父親的合影被他們弄壞了,這讓我的心情有些低落。
父子合影就這樣被毀掉了,這是我跟父親唯一的合影,以後多少年過去我都沒有與父親合影。如今人們在追思過去,我越來越感到照片的珍貴,父親參加過抗美援朝,照片也是廖廖無幾。他的幾張有數照片也是軍人照片,上麵有他立功的勳章,還有那些紀念品。聽說一張照片和一塊獎章起碼能賣一萬多元,可惜都被送人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這些東西到底存在何處。如果有人知道情況送我照片,我肯定會有報酬,還會感謝他們。其實不僅是我需要這些照片,其他人也需要這些照片,珍貴呀!
其實我有許多軍人的照片,可是我從來不想公開,唯一讓我念念不忘的就是我跟父親共同照的那張。現在隻能在我心中存在著,哪怕是一段空白,也能支撐我的精神,促使我隨時隨地想念父親,想念過去的歲月。父親走了幾年,我越來越想父親,也越發珍貴照片,珍貴以往的日子。有父親的日子真好!
我為空軍唱支歌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當過兵,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我是空軍,當年我複員時穿的是一身陸軍服裝,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是空軍,而且是在北京。今年11月11日是空軍建軍日,很多戰友詢問我在幹什麼,而且問我去不去部隊看看。我告訴他們我沒時間,我在寫作,簽約小說要完成,我不可能隨心所欲去部隊了。實際上,我是在北京當兵,戰友多次返回部隊,他們就是想看看北京的變化。可是我不能,時間緊,隻有寫出一篇文章算是我的心聲。說實話,我在空軍的時間不算長,幾年光陰,學到的東西數不清。我的文學功底基本上是在部隊打下的基礎,在部隊讀了許多書,接受正麵教育,所以到地方後一直堅持寫作,這也是我今天取得的成果之一。
在部隊讀書,是有氛圍的,你讀他也讀,就是在這種氛圍中學到了知識。我記得當年我購買了許多書,王府井書店我是經常去,複員時因為書多,部隊還特批一個彈藥箱子,為的是裝我的書。在部隊,當時有人提出讓我去學英語,可是我說我姐姐學英語我就不學了,於是我下連隊搞無線電抄報。結果又有收獲,在此立功受獎,我現在寫出的長篇小說《密電》就是由此產生的靈感。當年很多人都在想方設法上大學,可我卻想方設法練習業務,每天晚上我都讓戰友看電視我替他們值班。我的業務顯著提高,即使現在我也是首屈一指,寫出過《無線電偵聽初探》《偵聽手冊》《密電碼的產生》《如何破譯密電碼》等等。實際上,我一直是喜歡文學的,有戰友問我:“秀才,我們聽說你們小縣城連報刊都沒有,你回去怎麼辦?”我當時就表態說:“你們放心,即使沒有報刊我也會堅持寫作。”果然,多少年來,我就是這樣堅持業餘寫作,而且一直寫到今天,寫出了許多成果,成為作家。
我在部隊是受教育,也是學習。在這裏我貢獻的是青春,收獲的是人生,當空軍建軍60周年時,我理所當然要為空軍寫出一篇文章,唱一支歌。雖然在空軍曆史上微不足道,但這是我唱的歌,是我的歌,這就夠了。
第一場大雪
2009年10月20日下午15時15分,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就降臨了,先是下雨,接下來就是雪了。
每年雪花都不大,今年雪花大如席,真的,這不是詩句,實在是一種現象。今年的雪似乎來得比往年早,而且一來就是大片雪花,大片地落下。對於東北人來說,下雪與下雨不一樣,下雨什麼也做不了。下雪則不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一點也不影響,如果說影響也是影響情緒。
其實下雪時我並沒注意,什麼時候下的我並沒看時間,當時我可能在打字,在寫作。可是當我看見窗外一片朦朧時,我才知道下雪了,而且是大片雪花飄蕩而落。
坐在屋子裏看下雪,真的是一種景色,雪是斜斜地下,很別致。那一片片雪花,如同一片片涮牛肉,隻有切成片的極像雪花,牛肉片與雪花居然如此相似。然而,牛肉片可吃,雪花也可吃,可惜味道不同。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場雪要下多久,也不知道這場雪對什麼有利,可能現在農業並不需要雪花,隻有涉及人的健康才能需要一點雪殺細菌。現在的人感冒的數不清,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受不了,因此下雪對他們來說也是福氣,可對其他人又是什麼呢?
朋友來電話問我你看見下雪了嗎?你看見那些雪花了嗎?多美的雪花呀,你寫一篇散文吧。
朋友在電話裏顯得是迫不及待,可是我的心卻不在雪上,我在想我的寫作,想我的小說如何結束,想出版社審理到了什麼程度,是三審還是二審?我沒有寫散文的義務,也沒時間寫,當務之急是如何寫出讓讀者叫好的小說,寫出讓人興奮的文章。雪花算什麼?
當雨變成雪時,整個大地一片雪白,先是房子,後是樹木,然後就是路途,到處是雪白。
雪是清潔的,有時也是變化的,人們看見的都是漂亮的雪花,並不知道雪也是隨時隨地發生著變化。遇水則溶,遇熱則化,遇險則躲,因此雪花的個性也是眾說紛紓一朵雪花看起來很漂亮,可是放在手裏就是一瞬間的事,時間久了化為水霧。實際上,這場雪並沒下多久,隻有一小時左右,絕大多數是在下雨。
雖然第一場雪不可能存住,但我心裏的雪已經存在許久了,而且留下的思索永恒不忘。
走在長江岸
你見過長江嗎?如果你沒見過長江,我勸你去長江看一看,走一走,哪怕隻在長江岸邊走一走,也不枉你是中國人。
其實,我對長江向往已久,早在多年以前,我就聽過一首歌。歌詞的大意是,你從長江走來……唱這首歌時曾讓我心潮膨湃,對長江充滿了愛戴,希望有一天我能夠到長江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天下第一江,看一看中國民族江。
終於,有了機會,出差到此。實際上,誰也不可能看到完整的長江,這是經曆12個省市自治區的中國第一大河,沿途名勝古跡數不清,自然風光琦瑰可察。不論是從長江源頭的江蘇省張家港,還是青海甘肅的天河,長江始終不渝地堅守著崇高信念,洶湧騰騰,高深莫測,給人無與倫比的遐想。是呀,自以為對長江了如指掌,每天觀看地圖上的長江,心安理得。然而,當我走近長江時,我忽然發現自己是如此渺小,一個人豈能與世界爭奪,一條魚怎能與長江拚命?不自量力,自欺欺人。別說我不及長江,甚至連一朵浪花都不及,充其量也是一滴水。這條民族江承載了多少中華兒女,承載了多少無辜同胞,想來,我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