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李氏狐疑的看著彬彬有禮離去的燕喃,狐疑的問駱劉氏:“清淺 你不是說駱家嫡小姐生性傲慢,從不屑瞧你和玉兒嗎?怎麼看著挺知書達理的呢?”
駱劉氏深思了一會兒道:“或許人都是會變的吧。上次,她犯錯被老爺動用家法,當晚上吊自殺,大難未死,醒來之後就像什麼都看開了似的,也許是顧念我為她求過情,對我和玉兒雖談不上親切,卻也談不上傲慢,相安無事吧。”
劉李氏輕鬆般的舒了口氣道:“不給你添堵就行,左右不過是個女子,將來注定隻是個外姓人,過幾年必定尋個婆家就打發出去了。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外宅那個庶子,還有紅樓那些個狐魅子,妹夫風流成性,你又是個淡漠的人兒,再不想法修複和老爺的關係,將來再抬進個人兒進府來,生下個庶子庶女,隻怕你在駱家就更沒在立錐之地了。”
駱劉氏神色黯然,一臉無奈道:“望帝春心托杜鵑,杜鵑啼血人未知。離心的人,不是我想挽回就能挽回的。有哪府的老爺不是如此,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和其他的老爺相比,老爺守禮守矩,治家嚴明,對我和夫人一視同仁,一月有五天宿在祥林居,五天宿在鹿鳴軒,一大半的時間宿在外宅,這些年,除了外宅那個,倒未曾見他對哪個女子上了心,有老夫人頂著,外宅那個想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我隻有玉卿一個女兒,她隻要平穩出嫁了,我也就心安了。”
劉李氏拉起小姑的手,心疼道:“本想著官宦人家的日子好過些,誰成想近半年光景竟不如我們商家了。我手頭還有些散碎的銀子,一會兒你拿些回去,你自己手裏也寬裕些。如果用大頭的,等你兄長到後院,找他拿,鑰匙在他手裏放著呢。”
駱劉氏忙擺手道:“嫂子,不用的,家裏再難也自有老爺和大少爺兩個官身呢,吃穿用度還有大夫人想辦法,哪輪得到我來操心。倒是你,別大手大腳了,飯莊生意雖然過得去,客棧生意卻不景氣,蕭和和蕭然也到了琢磨親事的年紀了,不能老住在這個宅子,離紅樓遠些買個院子吧,還得給蕭然攢嫁妝,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駱劉氏推辭著,眼睛有些發紅,輕啜出聲,隻不知,這種悲傷是因為嫂子的真情,亦或是駱少謙的薄情。
燕喃和影兒行到前院,小二領著二人向樓上行去。
相較於一樓、二樓簡樸的大眾化裝修,三樓裝修得絕對可以用“典雅大氣”來形容。
樓上共六個包間,有一個包間竹門緊閉,其他五個俱都敞開著,每個包間裝飾各有千秋,其中一個包間,牆麵上張掛著一幅精美畫作:一位側身而立的女子在竹樹與圓月下吹蕭,美人與景色全是墨色,隻有朱唇一點和蕭下的紅色垂絛是紅色。包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塊黃色玉石,玉石上雕刻著《春江花月夜》的全文,雖然上麵的署名燕喃並不認識,但看字體和其考究的程度,應該是位風流雅士所題。其他的包間也是畫與擺件交相呼應,另人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