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協議,詹少爺一臉狐疑道:“小丫頭,為什麼以銀兩結算而不是紗鈔?朝廷規定大宗交易和主要物資都必須使用紗鈔。另外,你的調料所供應範圍,是規定了鳳仙樓及鳳仙樓以外的一切食品產業,你怎麼篤定劉老板還會發展其他食品產業?”
幾雙眼睛射向燕喃,燕喃不禁打了個寒噤,有種被狼群圍觀的即視感,不甚自在道:“我和劉老板隻是調料生意,不算‘大宗生意’;椒料也不是老百姓生活的如米麵油等必需品,算不上主要物資;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曾經將母親給我買簪花的紗鈔掉到了地上,被風一吹又吹進了池塘,一著急就跳到了池塘裏,差點兒被淹死,從那以後,我對紗鈔有恐懼症;至於劉老板的食品產業,劉老板這麼聰明睿智,怎麼可能就這一家鳳仙樓?”說完,俏皮的一眨右眼,神色燦若桃花。
詹少爺笑著將毛筆遞給燕喃。
燕喃臉色一窘,厚著臉皮接過毛筆,以寫鋼筆字的姿勢簽下了“冰卿”二字,好在現代的十六年學沒有白讀,倒也沒有那麼丟人,雖稱不上娟秀,但比狗刨要強上好多。
劉昌則很自覺的劃了押,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寫字。詹少爺則爽快的在證明人的欄目裏簽上了“詹其”二字。
燕喃則無所謂的拿起一份協議,待吹幹了墨跡,心滿意足的裝在了懷裏。
金達笑道:“冰卿姑娘,你家住在哪啊?我給你送牛奶去,隻有一個條件,做出什麼好吃的給我第一個吃。”
一口一個姑娘,叫得燕喃不禁好笑,從實際年紀,似乎叫小了;從現在年紀看,又似乎叫老了。
看著一行好奇的幾人,燕喃眼珠一轉,笑道:“金少爺,咱倆打一個賭吧,以十日為期,如果找到我,你就贏了。否則,我就贏了,你就無償送給我一頭奶牛,如何?”
金達一拍桌子,眼放精光,大笑道:“小丫頭,敢對我使激將法?告訴你,我最受不了激將法了,十日為期,一言為定。如果你贏了,我就送你一頭奶牛,如果我贏了,你能給我什麼?不會是送個手帕、香囊之類的吧?”
一直呈默劇狀的書臨緊張的看著燕喃,燕喃則一翻白眼,暗自腹誹,當我傻瓜嗎?在古代,送荷包等貼身小物件會被冠上“私相授受”的罪名的,我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手指點著下巴,想了半天,自己好像真的一無是處哦,原主應該是會彈個琴、寫個毛筆字之類的,自己卻是個半吊子,會的隻有畫畫,還是油畫和素描畫,油畫是不成了,沒有油彩;素描,得先弄個碳筆才行。最簡單的莫過於跳舞唱歌了,自己未專業學過民族舞蹈,唯一會的舞蹈隻有“照葫蘆畫瓢”的現代舞,如果在金達麵前跳了,不是金達吐血而亡,就是自己被浸豬籠了,PASS……貌似隻有唱歌這個唯一的選擇了。
看著小丫頭糾結的模樣,幾個男孩兒好笑的等著答案,燕喃堅定的點點頭道:“事先聲明,我很窮的,要銀子或者是銀子能辦到的事還是免了吧。我隻會唱曲,行嗎?”說完,還一副我窮我自豪的模樣。
金達點點頭道:“銀子本校尉不缺,贏的時候再說吧。你先出謎麵吧。”
燕喃想了想謎麵,腦袋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唐伯虎最為有名的那首詩來,眼珠一轉道:“桃花苑後桃花庵,桃花庵前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別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桃花苑?桃花仙?桃花庵?難道是在秦淮河桃林附近?可是那沒有庵堂啊?難說是在湯山上的靜月庵?可是沒有桃花啊?”金達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