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期轉過身來,輕輕點了點頭。
一陣悅耳的歌聲響起,隻覺餘音繞梁,十分受用。
賀子期隨手拿出一張紗鈔,遞給女子,邁步而去。
女子欣喜的接過銀鈔,狀似打開銀鈔看麵額,紙鈔上卻顯現著一行蠅頭小楷:“橙色絕殺令取消,打入梁氏大劇院內部。”
不自覺行至正德大街,隻見前方一群學子形同乞丐的坐在街旁的青石上,麵容如癡如醉,手裏正揮墨寫著什麼。
抬頭望向上方的牌匾,賀子期不禁一怔,竟是“梁氏一品大劇院”,想起駱冰卿嫣然一笑的麵容,賀子期搖搖頭行過,越過十幾步,卻又退了回來,向劇院門口走去。
門口站著一位小二哥,正在驗票,將手伸向賀子期時,賀子期一怔,將手帕遞了過去,小二哥已經忙得渾身是汗,有些不耐煩道:“本劇院隻憑票入場,我要的是門票,不是帕子拭汗,謝謝公子美意。”
賀子期一怔,剛要收了帕子離開,卻見一個穿戴似掌櫃的過來。
小二哥嘟喃著委屈道:“掌櫃的,裏麵有沒有空位了,這老不放人,也不是辦法啊。老有人來蹭票,今天已經來了第四波了,有送銀錢小費的,有打賞玉石的,還有用拳頭威脅的,現在又來了個送帕子的,我快頂不住了。”
宋勉同樣擦了擦頭上汗,邊看向帕子邊道:“就你能抱怨,領那麼高的月錢的時候你怎麼不委屈啊?啊......”驚疑的拿過手帕,看向賀子期,恭敬的讓道:“這位公子,裏麵請,裏麵請。”
賀子期被宋勉讓到二樓。
二樓是按燕喃要求重新隔出來的十二個雅間,兩側兩個包間較大,每個裏麵放下一張特製十四人台,中間的十個包間都很小,隻是放著六人台,視線卻很好,打開窗子,落下一道紗簾,裏麵的人可將舞台的表演一覽無餘,外麵的人要想看到裏麵就是絕無可能。
應燕喃要求,最中間兩間是自留的,特殊情況再用。賀子期的到來,宋勉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特殊”情況,所以就領到預留雅間來。
行過幾個雅間,隻見每個小小的木牌上雕刻著雅間的名字和它們的配詩。看著每個雅間旁的配詩,賀子期心情莫名的空落落的。
第一間是“彼岸花”,旁邊的配詩是:彼岸花開花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
第二間是“白荼靡”,旁邊的配詩是:無邊春風山寂寂,荼蘼花開夜未央。
第三間是“桃花塢”,旁邊的配詩是: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
最中間一間是“鬱金香”,旁邊的配詩卻是與駱冰卿給的帕子相同:舞蝶翩躚鬱金香,柳燕呢喃繞畫梁。
宋勉在此間停了下來,推開雅間門。
雅間內,一張小小的四人茶桌,桌上是一隻青瓷細脖瓶,上麵插著一隻黃色的鬱金香,近些看來,卻是一隻絲絨花。
擦拭了桌椅,剛剛落座,不一刻,宋勉親自端過來滿滿一大盤一串串奇奇怪怪的吃食,賀子期輕皺了皺眉,沒有拿起,而是和掌櫃搭話道:“掌櫃的,你們東家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