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為人冷厲、殘酷,大夫人本不敢造次,怎奈這兩年來,陳伽笙的風頭越來越大,越來越受到陳瑛關注,連身為嫡女的陳伽絡也被壓一頭,大夫人怎能不恨。於是找各種借口折磨五姨娘,前些時日,陳瑛得了一盆珍貴的茶花‘十八學士’,大夫人大發善心讓放在了五姨娘屋裏,次日又找借口辭退了家裏的老花匠,五姨娘雖是丫頭出身,卻對養花不在行,沒幾天就蔫了葉子,大夫人義正言辭的懲罰五夫人,誰也不讓求情。
陳伽笙看著跪在地上還一臉笑容看著自己的娘親,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她何嚐不知,是自己連累了娘親,可是,自己如若不努力,就會像其他的庶子、庶女一樣,受大夫人的擺布,待明年及笄,隨意找個人家當個妾室打發了。她真的不想讓自己的子女也受這種不公對待。
陳伽笙深吸了口氣,背部挺得直直的向大夫人所居的謹園走去,她知道,大夫人這個下馬威是給自己的,一定是什麼事情要求自己去做。
見陳伽笙進來跪在地上,大夫人李氏笑容可掬的讓身後的媽媽扶起,笑道:“笙兒來了。笙兒當之無愧為金陵第一才女,為陳府增光添彩,詩會上的詩深得於大人幾位大人誇讚,母親甚是歡喜,想要什麼獎賞?”
陳伽笙麵容冷寂,淡然道:“母親,女兒是為五姨娘求情的,還請母親看在笙兒的份上,將‘十八學士’取回來放在謹園養著。”
“老爺最喜歡這株‘十八學士’了,老爺十天有五天都是宿在靜園的,當然得繼續留在靜園,五姨娘以後小心養著就是,‘十八學士’的命可比人金貴著呢。”
陳伽笙一頭叩在地上,眼淚終於滴落了下來,哀求道:“母親,五姨娘原是個丫頭,一輩子也沒有見到如此金貴的東西,養壞了,父親大人也會難過的。您就看在女兒的麵上,饒過五姨娘吧。”
李氏一如既往的淺笑著,嗔怪道:“這孩子,讓五姨娘養花是她的福份,這是別的妾氏都沒有的臉麵,說什麼饒不饒的,再不放我豈不成了苛責妾室的陰狠主母了?!”說完,向身後的媽媽擺了擺手,放五姨娘回靜園歇著。
陳伽笙卻沒有起來,她知道,李氏一定還會有後話。果然,李氏開口道:“笙兒,過幾日我回李府,你和絡兒一起陪著我去吧。”
陳伽笙輕聲答了一聲是,便告退出來。
李氏將茶盞重重頓在了桌麵上,不屑道:“不就是個會做幾首破詩的小蹄子嗎?擺一幅哭喪臉給誰看啊。大哥也是,給會兒選個什麼人不好,偏選這個不好相與的。”
陳伽笙靜靜的回到了臥房,臉上卻己是淚眼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