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才不信這些,姻緣一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果誠心求著就能得到,月老估計早就愁死了,紅線不得被拴得跟張魚網似的,分不清理還亂。我是因為家裏鴰噪得厲害,躲到寺裏清靜幾天,哪成想山上的‘馬教授’比家裏人還要羅索,頭痛得緊。”小女孩兒似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心有餘悸的撇了撇嘴。
陳伽笙難得的笑了笑。學著女孩兒的樣子,坐在了樹下的用來墊腳拴姻緣牌的青石上。
燕喃則笑眯眯的看著陳伽笙,陳伽笙很少笑,笑起來的她還是別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韻味,難怪胡穜對她念念不忘,思之若狂。
“這姻緣一事,三分在運,七分在己,每個女子,初心都是想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卻每每慘淡收場。所以才有了‘不如惜取眼前人’的感懷。這些,其實都是對現世的妥協,對自我的放任,一味的怯懦不前,又怎會體會‘病樹前頭萬木春’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呢。”燕喃的聲音在這鬱鬱蔥蔥的山林間,清脆得如同一隻黃鸝。
陳伽笙沉思著答道:“人之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遇不可求之事、可遇不可得之人甚多,如果偏執一念,豈不是固步自封、鬱鬱而終?”
“如果沒了執念和信仰,偏安一隅,隻求生而活,那樣,人和牲畜有何區別?”
陳伽笙突然就是一愣,腦中盤桓著那句話:那樣,人和牲畜有何區別?
“你的執念和信仰就是找到一心人嗎?”陳伽笙突然有些好奇。
“不是。我知道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這,就是我的信仰和執念。” 陳伽笙抬眼看向小女孩兒的眼睛,似放射出萬丈的霞光,刺得人眼不敢正視。
燕喃看向陳伽笙,笑道:“我知道我的言論會嚇到你的,我隻是看你不開心,想讓你心情好上一點兒。如果不開心了,大聲叫出來你就開心了。我給你示範一下,看著。”
燕喃將手支在嘴邊呈筒狀,大聲喊到:“胡穜,你是個大笨蛋!”聲音大得震飛了一群飛鳥。
陳伽笙嚇得趕緊看向四周,見沒有別人,才拍了拍胸脯道:“你可嚇死我了,這讓胡穜那個紈絝子弟聽見了,不得找你算帳。”
燕喃嗬嗬笑著,她就是想看陳伽笙對胡穜的反應,結果還真是讓人擔心,陳伽笙顯然還不知道他就是那個“他”。
“沒事,你來試試。現在乞巧節沒到呢,附近沒有其他人,你喊上一喊,心情會好很多。”
陳伽笙扭不過燕喃,輕掩櫻桃小口,輕輕喊道:“胡穜,你是個大笨蛋。”
“喂,你討厭誰或是喜歡誰才喊他的名字呢?你喜歡或者是厭惡胡穜嗎?”
“我......”陳伽笙麵色一窘,不知如何做答。
燕喃笑著拉著她的手道:“和你開玩笑呢。要拚盡全力大聲喊出來!像我這樣……沐斌,你是個木頭!賀子期,你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