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構造甚至是巧妙,一個大大的水池,上方有幾個蛙形噴口,過一斷時間,噴口就會有熱水噴出來,燕喃進來之時,正是注水之時,一股熱浪噴湧而出,登時渾身濕噠噠的,緊貼著漫妙的身體。
生怕朱瞻墒懷疑,燕喃扯過池邊的一條巾子,胡亂的在小少年的後背搓起來,大腦中卻在天人交戰,曾聽人說過,如果掐斷人的第七根脊椎骨,就會立即掐斷人神經中樞係統,造成癱患甚至死亡,我要不要試驗一把?
手已經默數到第七根脊椎骨時,朱瞻墒終於忍無可忍,抓住燕喃的手怒道:“你要給本世子實施剝皮楦草之 刑嗎,皮都快被戳沒了。”
透過水霧,燕喃眼睛快貼著男孩兒的皮膚上,方看清,皮膚已經被自己蹭得紫紅一片。正要告罪,卻聽房門外有人敲門道:“世子爺,府裏來了刺客,刺死了趙老爺,趙姨娘大怒,要搜遍整個府邸,不知世子爺是否已經沐浴完畢?屬下進來可好?”
女孩兒獨有的氣息吹在男孩兒的背瘠處,酥酥麻麻,讓人麻癢,卻又奇異的舒服,男孩兒正驚奇自己的體驗時,侍衛的聲音傳了進來。
十歲男孩兒手上明顯一緊,燕喃心道不好,要暴露,於是裝疼似的一吸氣,抽回手來,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朱瞻基語氣淡然道:“劉侍衛長,待本世子披上衣裳。”
燕喃心下卻是一緊,沒想到世子爺地位也不過如是,侍衛說搜查就搜查。
隻要一搜查,自己不露餡才怪,大腦飛快的想著對策,不經意抬頭,看著男孩兒從浴池中站了起來,跪著的燕喃華麗麗的看著赤果果的男孩兒不著寸縷,這個角度,還真是……讓人……醉了……
當下側過頭去,連想好的擒拿趙世子當人質的念頭都忘諸腦後了。
正想著,男孩兒已經雙臂一伸,見還在怔忡中的燕喃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不是母妃派來侍候本世子的嗎?還不快披上浴袍?”
“呃……”燕喃胡亂抓起托盤裏的浴袍扔給男孩兒,後知後覺不妥,又撿起砸了男孩兒臉上再度落在地上的浴袍,閉著眼睛,邊給男孩兒披上邊道:“世子爺,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的……”
“本世子是有意冒犯的。”隻見男孩兒一個翻轉,將手中的浴袍一下子裹在了燕喃的身上,雙袖一抽一係,正好將燕喃如繭般的裹在其中。
燕喃手伸向僅餘的飛鏢,卻見男孩兒聲如清竹,在耳邊低聲說道:“要想逃命,聽我的。”
燕喃竟真的放棄了掙紮。
男孩牽著如同粽子似的燕喃來到香妃榻前。香妃榻處於浴室外邊緣,視線清晰,燕喃定睛一看,隻見十二歲的朱瞻墒赤身露體,水珠漉淋,頭發濕濕的垂於身側,說不出的純靜魅惑。
朱瞻墒快速的將一條毯子蓋在了自己和燕喃的身上,將燕喃整個頭臉都遮蓋住。
“進來吧。”朱瞻墒冷清的語氣道。
十幾名護衛轟然而入,四處查看,並未搜出什麼。當先的劉侍衛長見世子爺緊蓋著毛毯,被子高高鼓起,似乎內裏還有一人,遲疑著要上前。
朱瞻墒忽的坐起上半身,露出赤膊的胸膛,兩眼一瞪,冷然道:“我看你們是忘了這個府邸是姓趙還是姓朱了,連本世子的女人你們也想看光了嗎?誰看了,誰把眼珠子摳出來。”
眾人噤若寒噤,紛紛聲言不敢,便退了下去。
燕喃長舒了一口氣,從被子裏探出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少年道:“你怎麼看出來我是那個‘刺客’的,還有,你為什麼要幫我?”
少年仍赤膊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在燕喃以為他要石化成雕像的時候,回答道:“從你一進來就知道是刺客了,姓趙的怎會如此好心,給我送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她隻會送些年老的、醜陋的來惡心我,讓我發怒,然後到父王麵前挑撥,最好是費了我世子的位置給她兩歲的兒子。至於為什麼幫你,你隻是做了我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而矣。”
少年眼睛透著濃濃的苦澀。
燕喃渾身濕嗒嗒的難受極了,偏偏身上被浴袍裹得和繭寶寶一樣,不得脫身,像蟲子一般蠕動到少年的身後,用頭撞了撞少年的後背道:“喂,幫幫忙,讓我出來,再這樣呆下去,我就要變成蝴蝶飛走了。”
“嗯?什麼?”少年呆萌的樣子讓燕喃忍俊不止,看著似模似樣的,心理一定還沒有駱雲那家夥成熟。
笑道:“你看我被你包得像什麼,不是一隻繭還能是什麼,‘做繭自縛’說的就是我吧。再不鬆開,我就要破繭成蝶了。你知道嗎?蝴蝶隻有七天的壽命,我可不想這麼快死翹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