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從身上拿出一枚銅錢,叫丫頭拿線拴了在空中搖著圈子,又拿出一隻箭,指著銅錢道:“沐夫人,第一局,我們就比誰能距離十步遠的情況下,讓銅板準確的套在箭矢上。”沐夫人眼花繚亂的看著丫頭一圈一圈的轉著銅錢,頭都跟著轉暈了,心裏登時沒了底。
燕喃又讓沐五取了一些碳粉來,撒成一個直徑有三米的圈子,指著圈子道:“沐夫人,這第二局我們就以此圈為限定,誰的鞋子先出了圈子誰就敗了,如何?”
沐夫人當下點了點頭。
第一局。
為了避免丫鬟轉銅錢轉得累了,二人便先開始銅錢這場比賽。
沐夫人彎弓射箭瞄準了半天,卻因丫頭轉得太快根本看不分明,隻見到丫頭的手晃動著,直接搭箭射過去,估計丫頭的手臂就要費了,隻好在不傷人的情況向靠外側的方向射去,結果,連銅錢的邊都沒刮到。
再見燕喃,卻是拿起一隻箭頭,直接到從草耙的背麵穿了過來,在草耙的前方,留出長長的尖刺 ,燕喃一個飛轉,直接搶過丫頭轉動的銅錢,一個翻手,銅 錢準確無誤的套在了箭頭上,這和燕喃平時練飛鏢如出一轍,準頭自不在話下。
此時的沐夫人,臉都變綠了,卻是呼呼的喘著粗氣,不知如何反駁。對方講比賽規則時說了,要將銅板套在箭頭上,卻未說過是箭射銅板還是銅板套箭,可是難度係數卻是完全不同的,要知如此,沐夫人閉著眼睛也能套上。
第二局。
還是沐夫人先來。沐夫人遠遠的跑出幾丈遠,然後跑向樹幹,就地一躍,抬腿一踢,眼看著腳尖要夠到白果了,卻在臨近時泄了力,直直墮到地上,如果不是收力及時,險些摔在地上。
再見燕喃,毫不避諱的將長裙撩起掖到中褲內,向兩個方向分別壓了壓腿熱身,又用步子測了測距離,拍了拍樹幹,心滿意足的走到遠處,輕錯了錯步子,待身子熱了起來,突然發力向前跑去,左腿踢在樹幹上,借力衝向空中,在空中來了個元武道旋風回轉,頭向下,腳尖朝上,堪堪踢到白果,動作之利落,令人不禁折服。
此時的沐夫人臉有些白了,三局兩勝,燕喃已經是勝了的。
第三局。
燕喃笑了笑,做了伸手的姿勢,邀請沐夫人入戰圈。沐夫人似乎也來了興致,沐夫人的家族本是武將出身,武功自不在話下,又同沐晟駐守雲南多年,偶爾也會衝鋒陷陣耍上幾下,搏鬥經驗豐富,鬥誌昂揚的入了圈,做了個起首式。
二人養氣功夫一流,誰也也不想冒近,就這樣在圈子裏轉起了圈子,敵不動,我不動。足足過了兩柱香的功夫。
沐斌不能動,汗液順著額頭流經眼瞼,說不出的可憐。二人回頭看了看沐斌,一個心疼兒子,一個滿含愧疚,於是同時暴起。
沐夫人掌聲如風,力求速戰速決,直取燕喃咽喉而來;燕喃則靈活閃躲,力求避其鋒芒,直踢沐夫人下盤。二人誰也沒想過留情,動作行雲流水,漸入佳境,沐夫人越打越開懷,越打越鋒利;燕喃越打越見拙,越打心越驚。
打了一柱香的時間,燕喃後背的傷早就隱隱做痛,汗不自覺的順著額頭向下流,跳到線圈邊緣,呼呼的轉著粗氣,頭腦卻在飛快的轉動著。
沐夫人見機不可失,一個邊環腳踢向燕喃,燕喃一個急轉身,如同陀螺般轉到沐夫人身後,索性如同柔道般,張開雙臂抱向沐夫人的後……
沐夫人聽得風聲,回手一掌,燕喃肩頭斜斜的挨了一掌,痛得嘶的一聲,卻也成功抱住了沐夫人的後背,沐夫人急轉身想甩掉燕喃,燕喃索性雙腿一盤,如同墨頭魚般緊緊盤住沐夫人,任沐夫人怎樣打就是不鬆手。
沐斌臉色一暗,心下大急,卻苦於不能開口不能動彈。
沐夫人徹底被激發的鬥誌,不自覺用上了三分內力,雙手抓住燕喃的手臂和腳踝,猛的向側麵發力,無奈,女孩兒就像長到自己後背上一樣,任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沐夫人眼色一暗,無奈之下,如同燕喃第一局般用起了無賴的方式,高高跳起,又急力向下躺,將整個身子壓在了女孩兒的後背,女孩兒不由得痛呼出聲,手臂鬆了開來。
沐夫人一臉得色的站起身來,看著小女孩兒滿是痛苦的顏色,驀然想起自己好像用了內力,有些心虛的詢問道:“那個,你沒事吧?輸就輸唄,幹嘛這麼拚命!”
燕喃無語的一翻白眼,還不是你先拚命的,怪我咯!
咬著牙站起身來,捋了捋頭發,故做輕鬆道:“沒事,總沒有無緣無故的勝利。沐夫人,你又輸了。”
沐夫人驚疑的看著被打得如同乞丐般狼狽的女孩兒道:“你莫不是被打糊塗了,被打倒的分明是你哦。”
燕喃輕聲一笑,貝齒顯現,灰撲撲的臉竟閃現不一樣的神采,說道:“沐夫人,這局,我們比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