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儀琳成棋子(2 / 2)

燕喃正在假寐,一股子衣服和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入鼻翼,刺得鼻子幾欲噴嚏,正要疾坐而起,卻看到前麵“床塌”上的少年騰地一下跳將開來,後背上,明顯的“鏤空”燒焦痕跡,形成了一部完全的“地圖”,似一隻手掌般,明晃晃的印在後背之上,燕喃忙轉身側向洞裏,不敢再看窘迫的少年。

少年則就勢在地上一滾,後背嘶嘶的疼,看小女孩兒麵朝裏還在睡著,才忍著痛去上藥,伸入懷中,才發現,金達和天澤衛對壘受傷後,已經給了金達,正發愁間,卻見一物被拋入自己懷裏,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順著瓷瓶拋來的方向,小女孩兒後背向外,雙肩可疑的抖動著,少年臉色登時火紅一片。

話分兩頭,再說帳篷前,儀琳和胡雪霜,翹首盼著眾人回來,左等,沒有回來,右等還是沒有回來,儀琳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句“保重”,金達就帶傷疾馳而去,去搭救他的威武無比的殿下。

不一刻,卻等來了漢世子和幾個天澤衛,漢世子滿臉怒色的看著儀琳二人,陰陰的問道:“金達可曾逃到這裏?”

一個時辰前,漢世子被人用石子打了額頭,額頭青腫一片,隻隱隱看到一名身材魁梧之人,後背很像金達,今天與漢世子有衝突的人,隻有朱瞻基和金達,不是金達還能有誰?

漢世子不做他想,一路追蹤,黑影竟跑得飛快,東躲西藏,最後竟引得他跑到了深山山穀裏,最後繞了半個時辰,才又繞了出來,跑到胡家大帳前,閃身不見。

儀琳見是飛揚跋扈的漢世子,知金達受傷的手臂係漢世子所為,眼裏不由得呈現厭惡之色道:“世子爺,金校尉是知書達理之人,絕不會做出逾越之事,更沒有逃離之說。”

漢世子滿臉怒色,卻不由得還擊道:“你的金校尉,隻怕快成一具白骨了。”說完,轉身意欲離去。

儀琳臉色木然一曬,仔細咀嚼著漢世子的話,正遲疑間,隻覺身上一陣香氣飄逸,身後似有股推力般,直向漢世子撲去,漢世子出於本能用手一攔,雙手觸及儀琳嫩嫩滑滑的手臂,探及儀琳不盈一握的細腰,嗅及飄飄渺渺的馨香,想及被金達戲弄的恥辱,不由心頭一熱,身下一緊,順勢一帶,將儀琳整個身體都嵌入自己的懷中。

儀琳驚呼,胡雪霜怒喝一聲,隻覺身體一股力量一點,就如隻蠟像般呆立在帳篷前,一動不能動。眼睜睜看著漢世子將儀琳抱入帳篷內,不一刻,發出了令人麵紅耳斥的聲音,胡雪霜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直落入地麵的塵埃裏,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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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幾人傷勢,一個時辰過去了,朱瞻基還是沒有回來,心中惶恐不安的金達,再次騎馬沿路找尋,沐心在將幾人送到後,便先一步而去了,亦不見蹤影。

路過胡府的帳逢,卻見胡雪霜獨自一人立於帳逢外,胡府僅留的幾個府衛亦不見蹤跡。

金達心中不由好笑,這個胡雪霜,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竟和駱家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交好,望眼欲穿的等著她回來。還是吾家娘子儀琳懂得分寸,在帳逢裏乖巧的等著。想著儀琳溫婉的給自己上藥包紮的樣子,金達懵懂的心,竟生平第一次生起一絲甜蜜,臉上湧現一股羞澀,打馬而去。

北風,繼續的吹著,尤如此時雪霜破碎的心;

雨滴,疾疾的滴著,尤如此時雪霜撕裂的心。

胡雪霜想要張口叫金達,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音節;胡雪霜想要招手揮向金 達,卻動不得一絲一毫的肢體。

胡雪霜的心如破敗的柳絮,任風吹,任雨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胡雪霜的手雖然僵硬,卻能動了些許,她一寸一寸的移向帳逢,一個踉蹌,摔倒在雨裏,滿頭滿臉的泥濘,她繼續爬著,一絲一毫的接近帳篷,穿過帳逢簾子,一個人影飄蕩在空中,胡雪霜一聲尖叫:“儀琳!!!”。

......

入夜,負責保護朱瞻基的影左來到了朱棣的營帳裏,向朱棣報告了一個震驚的消息,皇聖孫殿下為解救田氏兄妹,竟然被刺客追蹤,失蹤在了茫茫的湯泉山,已經找了兩個時辰,仍未見蹤跡。

朱棣感覺自己的右眼皮一跳,心下一陣沒來由的慌亂。

同樣兩個時辰前,一個平時穩重的宮女,打翻了茶盞;想要揮毫潑墨,毛筆頭卻掉落了下來......

朱瞻基是自己的孫子,更多的卻已經成了朱棣的一種圖騰,是自己權力的象征,莫不是有什麼不吉之兆?朱棣眼色看向莽莽森林,茫茫樹影,似一隻隻怪獸襲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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