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詐死成真死(1 / 2)

下了早朝,都察院左督查禦史侯大人追上了先行一步的京兆尹宋大人和大理寺卿呂大人道:“兩位大人且留步。明曉樓就是一棵毒草,戰報比朝廷捷報還快,憑著一張貼子就能定了朝廷命官的罪,這不是搶了京兆尹和大理寺的功,牽著二位大人的鼻子走嗎?今日不除,必成明日之患。”

宋大人與呂大人麵麵相覷,呂大人長身一揖,麵有難色道:“侯大人有所不知,這明曉樓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江湖機構,手下有無數武藝超群之人,飛簷走壁,劍走遊龍,我下邊那些個小捕快,去一個死一個,還會大煞銳氣,不如侯大人與錦衣衛副統領楊大人商量商量?如有需要,我二人必會搖旗呐喊、振臂呼應。”

二人唯唯諾諾的走了,留下一臉陰暗之色的侯大人,侯大人啐了一口道:“老狐狸,不就是怕步了上一任京兆尹的後塵,被明曉樓亮了把柄抄了家?窩囊廢,讓一群江湖人給嚇破膽了。”

先行離開的宋大人則一臉擔心的對呂大人道:“呂兄,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侯大人,侯大人會不會生了嫌隙,待陛下禦駕還朝參你我二人一本?”

呂大人搖了搖頭,歎口氣道:“宋兄,你是剛從外府來京為官,不知其中的原委。侯大人是惠妃的表舅父,惠妃爹爹貪沒之事剛剛被抖落出來,太子爺發話,先入詔獄,待陛下還朝再予以定奪。侯大人慫恿咱們整死明曉樓,是想來個死無對證,挽救成家。他們爭鬥,卻要讓咱們衝鋒獻陣!得罪侯大人,被參一本,也得等陛下還朝、一個月以後之事,但你我現在對明曉樓下手,我敢肯定,我們就會像你前麵那位京兆尹一樣,死得赤條條,連欠青樓姑娘打賞銀子的事都被察得清清楚楚。”

宋大人深以為是的點了點頭,頗有感悟道:“打蛇打七寸,難怪明曉樓一介商賈,屹力北京城這麼多年,無人敢動。”

呂大人苦笑道:“一介商賈?宋兄還是太單純啊。明曉樓搶了我的差使,我又怎會不好好查訪?這明曉樓的主人姓梅,明曉樓隻是她眾多產業中的一個,也是她保護其他產業的一個手段。明曉樓每隔一段時日發出一些通告貼,你以為她僅僅是遊俠仗義、除暴安良?其實,她是在警告我們,她手裏有我們每個人的把柄,她若想動誰,誰就跑不了。這些的目的就是為保護她富可敵國的財富。”

宋大人驚疑道:“真的會有人富可敵國?”

呂大人拍了拍少見多怪的“鄉下”來的宋大人肩膀道:“梅氏兄妹很是拚命,一年有大半時間在海上度過,與暹羅、琉球、朝鮮等三十多個夷外之國建立貿易,關係非比尋常,現在大明朝製造香爐的紅銅、稀奇的珊瑚寶石,甚至鑄劍的上好玄鐵,都是她貿易而來,同樣,我天朝的絲綢、瓷器等也源源不斷的被她銷往這三十多個國家,一來一回的利,就能比一年的國庫銀子還衝盈。”

宋大人眉頭緊鎖,竟有些隱隱的後怕了。

呂大人安慰道:“這樣的人反而不怕,隻要不開罪於她,即使有咱的把柄,她也不會為錢財而出賣消息。各取所需,相安無事。她這是防了朝廷一手,怕步了當年沈萬三被朝廷抄沒了家財的後塵......”

金陵城胡府。

府內的丫頭婆子將一應物事歸置起來,盡量的裝在了車箱內,即使如此,仍是滿滿十二個車箱才裝滿,胡潼夫婦領著九歲的兒子和五歲的女兒,最後看了一眼胡府,便準備乘上車架,向北京城方向駛去,隻是沒走兩步,便被一頭高頭大馬所攔,一個碳黑膚色、眼色陰霾的青年立於第一輛馬車前,傲然的對車夫道:“叫胡潼出來,我有話問他。”

胡潼聽得來人聲音,神色一暗,還是忍下了怒氣,挑了車簾出來,轉而一笑道:“妹夫來了,莫不是來給我送行?”

解禎亮一絲冷笑道:“姓胡的,胡雪霜害彩兒小產,我隻不過將她關了起來小懲大戒,她卻私自跑出解府,她生是解家人,死是解家鬼。你若是膽敢窩藏,即使告禦狀我也再所不惜。”

胡潼臉上怒色一閃而逝,轉而平靜,近似於哀求道:“妹夫,死者己矣。父輩恩怨,孰是孰非,我們做為後輩無法枉議,但小妹當年為你割耳,苦等多年,陛下感念父親之功和小妹苦等之情,這才將你詔回,並賞了六品翰林,你卻對小妹百般挑剔,萬般刁難,妻未進門,庶子己生,你如何對得起雪霜的一片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