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怎麼樣?會不會像一隻猴子?你成沒成親?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你……”
燕喃真有些後悔和盤拖出這些事情,因為接下來的後半生,估計每日要在十萬個為什麼中度過了。
無可奈何道:“我原名叫梁燕喃,二十七歲,標準的女子,長相和現在差不多漂亮,上初中就有男子讓我當女朋友 ;有個未婚夫,叫陳淮……”
沐斌傲嬌的撇撇嘴道:“我的小洛洛不怎麼樣啊,二十七歲還沒嫁出去,如現在一樣,是個難題……”
燕喃嗔責的一捶沐斌的胸口,眼睛一立道:“在我們那兒,別說二十七歲結婚,一輩子不結婚的比比皆是,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單親媽媽也比比皆是,結婚後合離的比比皆是……”
見沐斌臉色越來越難看,燕喃訕訕一笑的拉回話題道:“哦,我,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一輩子隻找一個夫君,條件是,夫君的一輩子也隻能找我一個……”
沐斌這才臉色一緩道:“你在中秋宴上畫的畫像不是賀子期,就是你的未婚夫陳淮?”
燕喃重重的點了點頭。
沐斌眼睛如沉潭般,裝作不在乎的問道:“他是做什麼的?是王侯還是將相?他家世如何?常識如何?他……”
燕喃額頭頂一片烏鴉飛過,氣惱道:“狎的什麼醋,他即不是王侯也不是將相,父母親相當於現在的大理寺捕快和教書先生,我們兩個是一個職業,都是‘名記’……”
男子不由得心裏一緊、呼吸一蹙,表麵卻故做輕鬆的眨了眨眼。
燕喃焉會不知對方的心思,輕輕捏了捏男子的手心道:“此‘名記’非彼‘名妓’,在我的家鄉,開青樓是犯法的,娶多個夫人也是犯法的,男子和女子都出去賺錢養家,我說的‘名記’是一種職業,就是有名的記者,相當於明曉樓的掌筆,寫文章揭露真相、傳遞訊息,所以我會一些別國的語言,在這裏和李祹能溝通,出海時很多國家的語言上口也快。”
男子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小妮子前世定是非常受歡迎,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自信心,還真得如易春風所說,要先下手為強,將她看牢了,尤其是提防著一個未來的皇帝朱瞻基,一個像陳淮的賀子期。
燕喃將頭縮在男子的懷裏,嗅著清晰的清竹香氣,摸著男子的胸口道:“你幫我拿一件衣服來,我帶您去個地方。”
摸摸索索到浴室裏偷偷換了衣裙,偷眼看看外麵斜著眼睛想偷窺卻故做君子模樣的男人,燕喃摸摸胸口戴著的新式的項鏈,不由得心裏滿滿的。
即使沐老王妃重新讓自己站在選擇的岔路口,她一定不會做第二個選擇。
因為在海上麵臨死亡的那一刻,她唯一後悔的是,沒有來得及對沐斌說,她愛他,所以,華麗歸來的她才會如此拚命的積攢實力,以對抗朱瞻基隨時的發難。
她發誓,從今以後,不會錯過和他相聚的每一秒。
出得小樓,一輪皎月高掛,男子長臂一伸,將少女攬在懷裏,如鷹長身而起,若紙鳶般在空中飄飛躍動,在樓宇間隙間飛騰,一閃身融入了夜色中。
樓宇間,一名墨綠袍子的男子急急現身,飛躍追蹤,卻被隨之而來的燕衛和沐府護衛團團圍住,任男子眼睛如裂、招式狠辣,卻始終脫不得包圍,眼看著沐斌攬著燕喃的腰肢,越行越遠,男子眼睛一暗,從懷中掏出一隻哨子吹起來,尖厲的哨子若黑夜索魂的閻王,讓人心不由得深深顫抖。
隨著哨聲落下,明月樓四周的暗影裏,十幾道黑色人影閃現,將燕氏四傑和沐府四護衛團團圍住。
燕老大眼睛一眯 ,口中一聲冷哼,從懷中掏出一隻指長的竹蕭,一拉拉環,一道黃煙在空中綻放,隨即,數十道玄色身影飛速竄出,再度將十幾個黑色人影團團包圍。
男子眼中狠戾一現,戾聲道:“錦衣衛辦案,還不讓開!!!”
燕老大笑道:“好一個‘冷麵閻羅’,不知道沐小將軍犯的是謀逆之罪,還是我們梅東家犯了殺人之罪?”
楊錫陰冷著臉道:“錦衣衛的事兒是你們外人所能知道的嗎?”
燕老大陰陽怪氣道:“原來如此,錦衣衛辦案我們平民老百姓當然不能攔著。不過,小的可要提醒楊大人一句,梅東家現在被封為朝鮮郡主、暹羅王妃的幹妹妹,琉球王的幹女兒……與三十多個國家建立友好貿易關係,是我大明朝武器原料的供貨商,楊大人如果這麼草率的辦案實為不妥吧。即使現在去辦案,小的也沒辦法,因為梅家在北京城、甚至大明朝有多少房產,我們這些下人誰也說不清。”
楊錫氣得一哆嗦,茫茫黑夜,經燕衛這麼一攪和,哪裏還有沐斌和燕喃的影子。
沐斌的武功不僅恢複了,隻怕較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