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挺似乎是放棄了掙紮,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然後灰溜溜的往回走,看到他有往回走的傾向,徐叔才放開了手。鄭挺坐在夏至的對麵,一臉無奈,時不時看看四周的人,房間的氣氛有些僵硬。
先開口的是徐叔,他說道:“那個,現在我先說幾句,我說這幾句話,隻是不想讓各位產生矛盾,特別是夏至和鄭挺。在案件沒有真相大白之前,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懷疑對象,如果一會夏至的推斷有誤,我希望鄭挺不要往心裏去,咋們就當是聽了一個故事,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鄭挺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鄭挺冷冷的回了一句:“不介意。”
“那就好,畢竟夏至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也是為了案件的真相。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開始吧,夏至你可以開始說了。”
夏至的神情有些恍惚,我以為他是一時語盡,我推了推他,突然他站起身來,走到鄭挺麵前,將臉猛的湊到鄭挺的麵前,兩人的鼻尖幾乎就快碰到。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閃出一道電光,就像一場激戰已經在無形中展開。
氣氛一下子陷入僵局,眾人相互對視,就連一直冷靜的徐叔也是一臉茫然,他看了看我,似乎在問我怎麼回事。我尷尬的笑了笑,攤了攤手聳聳肩,做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神情。
這與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原以為進屋後,夏至會擺出一個很酷的造型,然後滔滔不絕的講述案件的經過,一次次解開他們所提出的問題,最後亮出證據,抓住鄭挺,結局皆大歡喜。
可是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其實在進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察覺異樣,剛才在進屋的時候夏至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喜悅的神情一下子消散,隨之出現的是驚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他所驚恐的事情,並不是這幾件案件,此刻的他對於案件已經胸有成足。
如果不是案件,那會是什麼呢?一路上我們就隻是急著趕路,也沒出什麼意外,所以他所驚恐的東西,是他在進門前突然想到的東西!
難不成還是和案件有關?還是他弄錯了案件中的某個疑點?可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對啊,如果是弄錯了案件中的某個疑點,也就意味著懷疑的對象錯了,用潮流點的話說就是裝逼失敗,換做是我,現在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是此刻的夏至與鄭挺雙目相對,似乎是在逼問一些什麼事情,我猛的想起,剛才夏至說過,鄭挺隻是案件的實施者,這個案件還存在一個策劃者,所以夏至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個策劃者!
“夏至你……”我欲言又止。
夏至像是沒聽到一般,嘴角劃出一道弧度,淡淡得對鄭挺說:“你背後的人,也在這個村子嗎?”
夏至此話一出,眾人一下子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麵麵相覷,一片茫然,就連徐叔也是一臉吃驚,徐叔走到夏至麵前問道:“你再說什麼?什麼背後的人?”
鄭挺的神情異樣的恐慌,臉部因為緊張已經扭曲變形,不過那種恐慌之下又暗藏殺機。
夏至直起身子說道:“其實從祭壇那幾個紅字開始,我們就已經掉入了一個連環局當中!也就是我們之後經曆的一係列案件,設計這個局的估計也是一個邏輯高手,他想牽引著我們的思維,讓我們以為是洪成和陳建因為嫉妒合夥殺了王棟,洪成因為自責而選擇自殺,而王成明得知陳建也是幫凶之後,為子報仇而殺了陳建,最後走投無路選擇了自殺。”
“難道不是這樣?”鄭挺用質問的語氣說道,“洪成的房間可是從裏往外鎖上的,請問,如果我是殺害洪成的凶手,那我是怎麼出來的?”
夏至冷冷的笑起來,他回到位子上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密室,其實洪成的房間根本就不是密室!”
不是密室?我猛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當時可是他自己開的鎖,當時鑰匙插進門鎖後旋轉不動,很明顯是裏麵上了鎖,而且裏麵的窗戶也是從裏反鎖的,即使窗戶打開,按鄭挺這體型也不可能鑽出去啊。
我說道:“夏至,當時可是你自己開的鎖,也是你自己說的門是從裏反鎖的,當時我們都在場,這房間怎麼就不是密室了?難不成門當時根本就沒有從裏反鎖,而是鑰匙錯了。”
我狐疑的看了肖強一眼,肖強一臉無奈,似乎以為我是在懷疑他,不過好在我們感情好,他不會往心裏去,他無奈的說道:“不可能,鑰匙絕對是對的。”
夏至笑道:“其實問題,不在鑰匙上麵,而在於這個鎖!在當時那種情況,我們很容易遺漏掉一個問題!而當時情況緊張,我們的思維也會朝著一個指定的方向前進!這就是凶手利用我們思維上的單一,而實現的密室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