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推斷吧,我知道,你一定發現了什麼。”我開門見山的說道,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夏至說道:“你也說了,凶手是一個高智商的犯罪,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他能夠躲避攝像頭,就說明曾經做過許多調查。那自然他對於c市的了解,也許要比我這個c市本地人更為清楚,那他會不知道燒烤這一回事?而且,為什麼凶手在殺掉死者之前會進行喂食?受害人原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喂食豈不是多此一舉。所以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死者故意安排的,他要的就是讓你們利用推斷來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就是城東,在你們搜尋無結果的情況下,你們必然會懷疑推斷的正確性,可是就現在僅有的線索而言,你們無法去推翻自己的結論,所以你們隻有相信自己的推斷,之所以找不到凶手,是因為他隱藏的太深。
“其實,凶手從一開始就將你們繞進了自己的思維中,讓你們自己無法推翻自己的結論,從而陷入死循環。但是隻要繞出這個思維,凶手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看這裏。”
夏至指著迎賓路以及濱江路兩個地方,向我講解了他的思路。凶案的一切破綻其實都在第一起案件,凶手即使再怎麼設計誤導我們,他也不能掌控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所以我們的推斷其實是正確的,凶手的確是在淩晨兩點殺害受害人,然後沿著那條沒有攝像頭的道路開著麵包車來到徐風公園進行拋屍,這些都是正確的,隻是出發地並不是城東。
我之所以推斷出凶手的出發地是城東,是根據受害人的死亡時間,以及拋屍線索所得出的結論,如果燒烤是凶手故意樓下來的線索,而時間又是對的,那麼就隻有夏至現在所指出的迎賓館和濱江路符合推斷了。
城東一塊的搜查我們就差掘地三尺,看著毫無進展的結果,我已經產生了懷疑,如今夏至這麼一說,我不假思索從潛意識中就認同了他的說法。
無疑,這個凶手很大膽,他所用的這個計謀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可以讓我們永遠繞在自己的思維,用的不好,他就會暴露身份,我想凶手那麼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應該早就已經想到這一切。如果是我,我就不會冒險運用這個計謀,畢竟犧牲太大,而且在城西的搜尋毫無進展後,我們肯定會換位思考,也就意味著這不是一個長久的計劃。
如果凶手的目的真的是要殺害當初兩年前被襲擊的九個人,那用這個計謀未免太早了,現在才殺了三個就暴露目標,這實在是不應該。
難道是我們把凶手想的太聰明了?
夏至似乎看出了我所想的問題,他摩挲下巴說道:“我覺得並不是,從凶手這幾起案件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這家夥的思維邏輯十分縝密,所以應該不是我們高估他的聰明,而是他的確很聰明這個計謀的雙刃劍,我想凶手自己也早已想到,如果在想到的情況還敢再實施,那我想就隻有一個說法了。”
毋庸置疑,這唯一的一個說法就是凶手早就已經做好了應對,也許他早就已經搬離了那裏,或者即使我們找到現場,那裏也是一個空殼,不會有任何發現。
夏至繼續說道:“我覺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凶手的掌控之內,包括你們發現的星形圖案,他肯定也已經猜到,你們根據這個找到了其餘幾個受害人。不過這一點到是很奇怪,他明知道星形圖案會讓警察順藤摸瓜查到餘下的受害人,為什麼不將星形圖案處理掉呢?他在砍掉屍體部位的情況下,大可將星形圖案那塊肉砍掉,即使砍掉我們也不會懷疑,因為屍體本就缺少了部位。我不相信凶手會遺忘這一點,從而讓你們查到餘下的受害人。”
夏至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從凶手將屍體拋屍到下一個受害人的居住地這點來看,這應該是凶手故意留下來的,我看過徐敏脖子處被分屍的傷口,星形圖案是凶手故意留在上麵的,所以我決定這應該就是凶手的挑釁,他在戲弄我們警察。
我和夏至說了我的想法後,他陷入了沉思,他不停的摩挲下巴,兩邊的眉頭幾乎就快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個小老頭。
沉默了許久,他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也許吧,如果另有目的,那也是在斷自己的後路。”
他這話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語,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在懷疑這背後有什麼目的。
目的我也曾經深入的思考過,不過凶手可刻意讓我們發現星形圖案,對他而言隻有壞處沒有好處,通過這個我們都找到了餘下的受害人,因此我還是認同這是挑釁,他想在我們警方的保護下殺掉受害人,來展示自己的實力。
星形圖案是屠殺記號,那現場的四葉草無疑就是死者的標記了,就類似於一個藝術家在完成藝術品的最後簽上名字,第一起案子的拋屍現場是在徐風公園的人造湖裏,所以沒有四葉草圖像的出現也屬於正常,也許這個圖像被我們遺忘在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