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是送慕晴回家,到達慕晴村子的時候天已經灰蒙蒙的,慕晴下車的時候,夏至那家夥居然連句再見也沒說,看當時那個情況,夏至已經想問題想的忘乎所以。
我本想叫他,不過慕晴卻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打擾他,這一點倒出乎我的意料,慕晴雖然年紀不大,但對於愛情倒顯得有些成熟,若是換個不成熟的小姑娘,估計非得衝夏至大發雷霆。
在他們兩個小孩子的愛情裏,我居然看到了包容。
不過看著慕晴遠去的背影,我的心頭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夏至在上車前對我說過他家的住址,我記錄在導航上,所以即使慕晴下車我也沒必要去打擾到。就在我行駛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夏至突然開口叫道:“慕晴,你……”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一個人在後麵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打趣道:“你小子活過來了啊,看樣子今晚有你好受的,居然冷落你女朋友。”
夏至說道:“那可要你失望了,慕晴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可懂事了,我在這個時候冷落她,我相信她會理解我的。好了,子默,看樣子明天的日子很難過,午夜之前,你們要是找不到高群,恐怕她就要凶多吉少了。”
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根據凶手以往的作案時間,午夜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但是現在這個希望變得十分渺小,自從我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後,對於整個案件的進展我們幾乎就是回到了原點,現在對於凶手的動向我們一無所知。
所謂的搜查,我們也隻有往城東一塊去搜尋,凶手既然能夠找到第一案發現場那個地方,那就說明他的住所肯定就在附近一代。
對於凶手的體貌特征,我們就隻知道體型以及身高,凶手的反偵查意識的確很強,他將麵部掩蓋的十分巧妙,即使放大畫麵,我們也無法看到他的模樣。
而且c市大商場那件遺留在現場的黑色連衣帽外套上,我們也是沒有發現凶手的頭發,根據出口處的攝像,我們找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的中等身材男子,不過這男人側著身子,麵部也是用口罩掩蓋,顯然是在躲避攝像。
我們將此男子與高群被挾持時的攝像相比,發現兩人是用一個人。
送走了夏至,我顧不上吃完飯就來到城東加入同事們的調查。
城東的範圍大的有點出乎我們意料,即使我們搬來所有警力,要想地毯式檢查完城東的每一個角落,恐怕也得到天亮,通過小會議,我們一致認為應該加強迎賓路,以及濱江路的搜尋。
我們生怕凶手利用逆向思維從而折回。按道理來說,凶手的第一案發現場被發現,他是絕不會再來這裏犯案,這一直是我們的正常思維,所以我們一定會對這兩個地方放鬆警惕,可若是凶手利用這個思維折回來,那這兩個地方也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思路也是‘虎牙’的一位前輩提出來的,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也正是這個道理。
按照凶手的思維方式,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這樣做。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時間,在時間不夠的情況下我們隻能挑選幾個重點地方。
我們所有人頂著饑餓一直奮鬥到午夜,隨著午夜鍾聲的響起,我們絕望了。
這一刻的鍾聲,對於我們而言,就像是惡魔的咆哮聲。
2013年4月28日天小雨
昨天對於我而言,像是經曆了半個世紀那樣的漫長,疲憊,饑餓,痛苦,我幾乎嚐了個遍,我總算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了。
昨晚過於疲憊,我一回到家連澡都沒洗就癱瘓的倒在了床上。雖然疲憊,但是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醒了過來,確切的說我是被嚇醒的,我的夢中出現了一個惡魔,他追趕著我,然後將我五馬分屍。
我看了看表,才發現,現在隻有五點,也就是說我才睡了三個小時,眼皮雖重,但毫無睡意。
我起床衝了個涼水澡,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下手機,我才發現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全都是夏至打來的,而且都是午夜。
我覺得很是納悶,這混球小子半夜給我打電話幹嘛?難不成是來騷擾我的?還是來探聽消息的?不過探聽消息,這小子也是有點敬業,居然接連打了二十多個,也不嫌累啊。
我回撥了夏至的號碼,想問問他有什麼事情,打過去的時候發現夏至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當時我也是沒有在意,直到我吃完早飯來到警局,就在我下車的時候,我竟然看到夏至站在警局門口!
我很是納悶,這家夥那麼早就來警局門口堵人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嗎?我快速跑上去,走到夏至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夏至身體不停的顫抖,臉色蒼白,兩隻眼睛更是頂著黑眼圈,看起來也是一晚上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