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就會變成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冷厲南順著自己的思緒想了下去,越想越是氣結,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雲念離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隻是覺得他這麼想,不僅是不尊重自己,而且根本就是在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覺得我是像你口中說的那樣的人嗎?”雲念離皺著眉頭,一口牙齒似乎都要咬碎。
冷厲南其實話在出口的時候,就有點後悔自己話說重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裏有收回來的可能。
所以他冷著臉看著雲念離,雲念離也靜靜地看著他。
兩個人就像是兩匹困獸,互相傷害,互相敵對。
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冷厲南敗下陣來,轉過頭去,將車發動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向前開去。
雲念離自然也不在開口,隻是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
冷厲南雖然覺得自己不該說得不該這麼直白,但是同時也覺得自己沒什麼錯,所以也沒有道歉的可能性。
雲念離這邊,更是覺得對方不尊重自己,甚至是在懷疑雙方的忠誠度,所以也不會主動解釋。
兩個人雖然還沒有嚴重到分房而睡,但是在家裏,基本上都不看對方。
每次都是雲念離先睡了,冷厲南才從書房出來,睡下的時候,盡量不驚動雲念離。
但是其實雲念離每次都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
因為最近然默去了冷天忠那邊,所以家裏麵,連個調劑的人都沒有。
一幫家政看出這兩個人在冷戰,所以戰戰兢兢地,大氣都不敢出,如此一來,家裏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壓抑。
雲念離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隨後便想到,自己一開始不就是過得這種生活麼,所以有什麼可不適應的呢。
她跟冷厲南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因為別人。
當她終於認清了這件事情之後,也不在多說什麼,隻是靜下心來,一心一意地投入進了自己的世界裏麵。
冷厲南發現雲念離非但沒有因為兩個人的事情變得沉默,反而還是一如既往地工作生活,不由變得越發生氣——那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著其實在雲念離的生活裏,有沒有他,根本就都是一樣的?
他越發生氣的後果,就是越來越晚地回家,畢竟隻有不停地加班,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才能不用去想這些事情。
雲念離當然也是一樣想的,所以也是越來越晚地回家。
於是周五的晚上,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的時候,卻正好在院子裏麵遇見。
雲念離覺得頗為尷尬,畢竟四目相對的時候,讓她突然生出了一種窘迫感。
冷厲南像是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裏遇見她,也愣了一下,直直地看著對方。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就在雲念離快要敗下陣來,準備說話的時候,冷厲南卻先動了,但是卻不是來和好的,而是徑直走過了雲念離的身邊,直接進了屋。
那一刻,雲念離站在微微有點涼意的風力,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多麼熟悉的場景呢。
有那麼恍惚地一瞬間,竟然會讓她突然生出一種時光根本沒有遠去,她還是五年前那個她,而冷厲南,也是五年前那個冷厲南。
這種認識,讓她突然有點慌張。
所以她在外麵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腿都開始微微發酸,久到保鏢巡邏的時候,路過院子,看到雲念離一個人站在這裏,還以為是遇上了什麼事情,所以連忙過來詢問。